眼熟,好像是某个朝臣,但他没上过几日朝,也记得不甚清楚。
那人神色紧张,直接说正紧事:“将军,皇上带着安氏去漪园避暑了……”
景澜挑眉问道:“你说的安氏,是谁?”
“是……是……将军夫人……”那人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景澜听清了,他看见景澜的脸色明显黑了,立马安慰道,“将军,安氏并非良人,下官冒死偷偷溜进皇宫大狱,就是为了请求将军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为了一个女人与皇上对立不值得啊!”
“放屁!”景澜攥紧拳头,道,“我的女人我了解的很清楚,不需要你在这儿说三道四!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的,一定是皇上强逼她!”
那个朝臣都快哭了,道:“将军,朝中位份高的大臣们冒死进谏,如今都被皇上罚在大太阳底下晒着,郭大人他们年纪那么大了,兴许今日就死在这儿了!而安氏当时就在车里,外头说的话她都听得见,她若是真的有心,真的不想也跟皇上过去,她为何不说话?”
景澜目光沉沉,道:“她一个柔弱女子,无依无靠,若是皇上想对付她,她说什么做什么又能有什么
用?”
该朝臣试探两句,便知道景澜心中安歌的地位了,不敢再责备安歌,沉默几息,道:“将军,下官今日过来,还为请将军稍安勿躁,若皇上继续如此昏庸无道,下官和其他大臣必会冒死营救将军出去!”
景澜神色凝重,默然良久,问道:“皇上……是不是魔怔了?”
那朝臣面对这样的问题颇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们也解释不通为什么一直以来都那般英明的君主突然就沉迷女色了,若是普通女色也就罢了,关键还是肱股之臣的妻子……
要不是魔怔了,就是那安氏真的狐媚转世了。
朝臣可没有景澜这么高的地位,他可不敢背地里说皇上什么,只道:“我泱泱大黎昌盛至今,也不是靠哪一个人。只要朝臣大部分都不糊涂,一个人糊涂,动摇不了大黎的国基。”
景澜眼底不掩凌厉之色,道:“你我都知这个道理,希望皇上也早日明白。”
宫门前头的消息,还没有在京中传开,不过也有些许人知道了。
天下第一鸡的后院,摆放着无数鸽笼,上空时不时有鸽子飞入,店小二取下鸽腿上的信,小跑进前厅,蹬蹬蹬飞奔到二楼。
王亦遥一手轻摇纸扇,一手接过店小二递来的信,扫了一眼,止不住哈哈大笑:“厉害,真是厉害,京城半年多大事了,这个事一发到邸报上,大卖还是其次,整个京城都会跟着沸腾啊!”
自从南山的店越来越大,南山给《京报》办的事也越来越多。后院那些鸽子,就是给《京报》养的。以往靠八组的人跑着传消息,已经很快了,但还没快到极致,如今养了这么多鸽子,京城的消息,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传到《京报》的写手这里,周围几个地方的消息,也可以很快传过来,也因此,《京报》才能成为京中所有邸报中的常青树。
当然,他也是拿分红的。
如今《京报》的大东家,还是安歌,王亦遥和南山,都算二东家。
南山见王亦遥快笑岔气了,好奇问道:“什么事?”
王亦遥深呼了口气,换了换,道:“八组刚递过来的消息,皇上带安歌去皇家避暑庄园了。”
“啊?”南山一脸震惊,“皇上怎能做这种事?他就不怕天下人骂他吗?这个时候跑去避暑,他可真会享福啊。”
王亦遥不以为意:“如今北疆战事渐缓,皇上出去避个暑也没什么。”
南山还是觉得不妥,道:“可《京报》前几日不还说江南一带旱灾吗?”
“江南旱灾,有江南的官员管,不然要他们何用?京城又没旱灾,皇上在宫里干着急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去去避暑静静心。”王亦遥啧啧赞叹,“从古至今那么多人挤破脑壳想当皇上,可不是为了大热天的在皇宫大内听大臣们抱怨旱灾的。我就觉得皇上这么做没错,换我我也这么做,哈哈……快拿笔来,我要把这件事写下来,放到《京报》上去!”
南山惊愕:“等等……你疯了吧?你要把皇上和安歌的事写到邸报上,把这丑事弄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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