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是去见庄嫔娘娘的,还是见安尚寝的呢?”
宫女说完,低头窃笑。
霁月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们姐妹俩是被算计了,但殷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就算堵得住悠悠众口,又能管得住别人的心吗?
霁月心口一阵畅快。
她还没输呢。
殷沐只在庄嫔那里稍稍坐坐,便去看安歌了。
如今安歌在殿中装病,连庄嫔都得瞒着,所以基本上连殿门都不出。
不过她也不会觉得无聊,她本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多写几篇话本,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不是殷沐时常会去打搅她,她甚至开始觉得宫里的日子过得挺舒心自在的,又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虽然她不做事了,宫里还按实按照尚寝的职位给她发月例,可以说是很舒心了。
时近酉时,殷沐亲自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重重垂帘后面。
尹诺上前道:“安尚寝……”
他说起话来,一直都是慢条斯理的,这次只说完这三个字,宁九突然掀开珠帘走出来,道:“不要再叫安尚寝了,叫我家夫人景夫人。”
她说完,似乎才看见殷沐,便侧身对他行了一礼,道:“皇上,夫人睡了,还请您改日再来。”
殷沐对景家的一窝子人都撒不出脾气,只得可怜兮兮地拿起手中的食盒道:“朕给她送吃的过来。”
宁九恭敬地伸出双手,道:“皇上交给奴婢便是了,等夫人睡醒再吃。还有这种事皇上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做了,折煞我家夫人了。”
殷沐叹了口气,将食盒交给宁九,却并没
有就此离去,而是缓缓开口解释道:“朕也有难处。早在去年霁月和扶风才入宫时朕便截获了一道传往邬国的秘信,信中说她们已经成功与盘踞在黎国的某些势力汇合,不日将混入宫内为长公主报仇,再谋大计,这也就是朕当初为什么不同意霁月和扶风入宫。”
“或许你觉得朕狠毒,朕也有很多的不得已……”
宁九只当这话是冲她说的,垂眸微笑,道:“奴婢不敢怪罪皇上,皇上如何做,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殷沐得不到里头的人的回答,只好转身离去。
安歌侧卧在床上,不多时,听见珠帘声响,她坐起来,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宁九嗤笑道:“皇上可真是有趣极了,他是天子,他想做什么难道有人可以干涉么?真不晓得他特意过来和夫人说一声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安歌沉默不语。
其实宁九把殷沐那不加掩饰的好感看得清清楚楚,否则她也不会如此敏锐地抵挡在她和殷沐之间。
宁九也知道安歌的心只属于景澜一人,所以她不必多说什么,只点到为止即可。
“夫人怎么无精打采的?有心事?”宁九见她始终回过神,忍不住问道。
安歌抬头冲她勉强一笑,叹了口气,道:“我想将军了,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宁九松了口气,安慰道:“夫人放心,前些日子听说首战告捷,北边的敌国节节败退,将军身经百战,定会平安归来的。”
“嗯。”安歌轻轻应了一声,喃喃道,“我也就做别的事时,才不会总想着将军,总担心他……对了,经厂应该可以继续刊印《后宫邸报》了吧?那边情况如何?”
宁九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明日奴婢去邸报府打探一下。”
“嗯。”
次日一早,宁九便出去了,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进入殿中便与安歌说了外头的情况:
“《京报》一切都井井有条,只是《后宫邸报》却落了下来,断了三个月没见着影儿,京中似乎把它给忘了,如今没卖出去的后宫报堆积成山,刘大人都愁死了。刘大人本想找夫人商议的,但这段日子皇上一直不许旁人见夫人,所以就耽搁下来了。”
顿了顿,宁九又补充道:“对了,如今邸报府少了夫人和张洛儿,只多了一个郭采苹,而且邸报府除了刘大人外,还要给《京报》写文章,人手明显不够。”
而且那些人肯定是先以《京报》为主,《京报》卖的多,给钱也多,有精力就先紧着《京报》,这也导致后宫报越来越不好看了……
安歌听罢,沉思片刻,道:“你明天再跑一趟,约王亦遥和刘大人见一面,和他们说今后短期内《京报》和后宫报合在一起卖,就是买《京报》必须得买《后宫邸报》,价钱上比两册单买便宜半钱银子,若是这也后宫报还起不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宁九应声道:“是。”
安歌说完这个,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倒把张洛儿给忘了,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跟在扶风后面与我耀武扬威呢,她如今在哪儿?”
宁九回道:“据说以前淑妃身边的宫人都安排到别处了,奴婢也不知她在哪儿。”
安歌点点头:“这个不着急,反正我这阵子要装病也出不去,还是先忙后宫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