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灯的表哥已经死了,可扶风还是派人从“宫外”传消息给阮司灯,说她的表哥活得好好的,叫阮司灯放心。
这一切,安歌毫不知情。
她再一次与阮司灯一起值夜的时候,看阮司灯的表情似乎没有异样,便主动过去打招呼道:“阮司灯,你表哥的病好了吗?”
阮司灯飞快地闪过一丝嘲讽,再抬头已经带了淡淡笑意,道:“多谢安尚寝关心,我表哥已经不碍事了。”
安歌点头道:“那就好。”
阮司灯走到最靠近床的那站灯前,盘算着下药的时候……今晚侍寝的是赵美人,在赵美人进来之前,安歌身为尚寝,会惯例检查床铺什么的有没有问题。
皇上也会过来,而内殿的人都在外面伺候着,那段时间,是他们俩人短暂的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而且这药的药力也足够强的话,他们俩的事就可以坐实。
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只能回头再找机会了,不过那样难度就大了很多。
阮司灯心里计算着时辰,在差不多的时候,将药撒在了灯盏里面,火舌刷拉一下跳起来,吞噬掉些许粉末,但很快,火焰又恢复了原样。
随即,一股香味飘散出来,阮司灯闻了闻,略略觉得有些刺鼻,但却没有什么别的感觉……贤妃告诉过她,这药只对男的有效。
不一会儿,安歌进去检查,她也发现了异香,嘀咕道:“什么味?”
阮司灯立马道:“奴婢方才不小心打翻了香炉,已经收拾干净了,这味道不一会儿就会散开。”
安歌点点头,阮司灯便先退出去了。
安歌无心发难阮司灯,但也怕殷沐发现挑剔她做的不好,便打算开窗散散味道,可她还没来得及开,殷沐就走了进来。
外面的阮司灯心开始狂跳……希望可以一举成功……
殷沐走进内殿,看见安歌开窗的动作,轻笑道:“窗户不用开了,朕不热。”
安歌估计他是不觉得这味道难闻,那就算了,于是迎上去行了一礼,便要出去候着,殷沐突然叹了口气,道:“方才,赵美人居然派人来说今日身子不爽利,不过来侍寝了。”
“……”安歌也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安歌已经知道赵姒对升位分完全没有丝毫兴趣,她全部的兴趣都在皇上和景澜用什么姿势玩屁股上,为了写的真实,有段时间还天天拉着安歌叫她描述一下景澜脱光了是什么样的,尺寸是什么样的……
安歌可没有兴趣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相公,更不想她这样玩弄她的夫君,所以和赵美人吵了好几次。
赵美人也不会对安歌生气,她一直崇敬安歌,基本上还算听安歌的话,所以渐渐的就不写景澜了。
她最近在写殷沐和苏易安怎么搅在一起……因为这宫里容貌能和景澜抗衡的男的,也只有苏易安了。
所以,今晚赵姒推了侍寝,一定是因为又在写话本。
“那皇上要不要换旁人侍寝?”安歌随口问了一句。
“不必了。”殷沐摇头,坐到床边。
其实他对这事儿也没多大兴趣,他不过就是交任务而已,各个后妃
都要照顾到,争取多生皇子为国效力。
好不容易遇见个主动推辞的后妃,他高兴还来不及呢,终于可以休息一晚了。
安歌听他拒绝,站在一旁迟疑了会儿,道:“那,臣先告退了。”
“等会儿。”殷沐还想和安歌说会儿话,他猛地站起来,哪知一股血气上涌,脑袋顿时有些发昏,他踉跄着往前跌去……
安歌下意识地扶着他,将他扶到床沿,道:“皇上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传太医过来?”
殷沐摇摇头,再望向安歌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微醺,他拉着安歌的手腕道:“不要走,陪朕说说话……”
安歌慌忙拿开他的手,蹙眉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对臣动手动脚的,不然传出去又要被别人说三道四了。”
“好,朕不碰你……”殷沐又坐了回去,他也不晓得今天怎么有如此冲动居然想对安歌吐露心扉,他轻语道,“安歌,你知道吗,在这偌大的宫里,没有人明白朕的心思,当初若是你也入宫了,定能成为朕身边的解语花,朕也不必这么孤寂……”
安歌心里悠悠叹了口气,又来了。
他是皇上,自己也不对他怎么样,要是换做别的身份的男子,总对她说这些暗示性的怪话,她一定毫不留情揍他一顿。
如今对着的是大黎的皇上,就算心里再厌恶,也只好回他道:“皇上,其实说白了,你对我的兴趣不过只是没得到我而已,若我当初也和她们一样入宫了,你过不了多久也会厌恶我的。”
殷沐苦笑,原来她还是不相信他的情义……
“你为什么不信我?自你第一次从我身边逃开起,我就一直在纵容你,你真以为你每次惹怒我却能全身而退是因为皇后或者景澜为你求情?你错了……那只是因为我舍不得动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