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柳平乐和安歌还是没见着许其,她们俩带着半道上遇见的两个孩子回女学堂去了。
彝理堂门窗紧闭,四人围坐一起,女孩儿哭得双目通红,男孩儿气得吹鼻子瞪眼。
柳平乐和安歌面色沉重,她俩虽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但到底也没比这对小鸳鸯大多少,此事若是摊开了劝,真的有些难以启齿。
“别哭了。”沉默半晌,柳平乐第一个开了口,叹息了一声,对女孩儿道,“青青,你在女学读书有一段日子了,你素来聪明,此事重大,想必你不用我多说吧?”
女孩儿吸了吸鼻子,勉强止住哭声,但却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你俩……”柳平乐目光再他们俩身上游移片刻,小声问道,“到哪一步了?”
女孩儿顿时脸红地仿佛要滴出血来,捏着衣角别过头去,也不说话。
男孩儿冷哼一声,看了柳平乐一眼,道:“有什么关系?我和青青你情我愿,到哪一步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哟,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挺大啊?”安歌被他气笑了,道,“你与她可有婚约?”
男孩儿道:“现在没有,我爹说我年纪还小,等我十六岁时便许我成婚,到时候我便去青青家中提亲!”
“没有婚约你们也敢如此亲密?若是你如今就与他有肌肤之亲,运气差点儿珠胎暗结……”安歌顿了顿,又看向那女孩,“见你眼睛都哭肿了,想必你是知道轻重的。若是事情爆发出来,你名声臭了被人笑话是一回事,你年纪还这么小,身体若是扛不住……那才是最惨的。”
女孩儿听罢,哭得更惨了。
柳平乐虽然也气她如此,但此时又觉得心疼起来,他们俩到何种地步她也不想追问了,只想她日后能晓得轻重就行。
“你知错就好,我也不和你爹娘说了,只是日后你一下课可得立即回家,若是在和他厮混,我必告诉你爹娘!”
女孩儿咬着唇,半晌,抬头望向她,哭着问道:“夫子,你昨日才与我们讲了‘求我吉士,迨其谓之’的诗句,你说过在古时,女子与男子欢好并不是什么丑事,我只是按着夫子教的做,我何错之有?”
“我是教过这首诗,但诗中女子只是坦率大方,却不是鲁莽不自爱!你没见诗中首先提到的便是叫男子开口提亲吗?你呢?你还没定下关系,就与他如此亲密……况且你还这么小!”
女孩儿低着头,豆大的泪水还是不停地往下流。
男孩儿从方才被安歌恐吓一遍后,就一直黑着脸不说话了。
半晌,柳平乐拿了帕子给女孩儿擦了擦泪,叹息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不然你爹娘要担心你了。”
女孩摇摇头,小声道:“不劳烦夫子,学生家住不远,学生自己回去便是。”
说罢,她起身向柳平乐和安歌行了个礼,便转身往外走。
那男孩儿也立即起身,告别的话都没与安歌和柳平乐说,忙追着女孩儿跑出去了。
柳平乐望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哀叹道:“这么大点的孩子,从哪儿学坏的呢?”
安歌也是无奈,只能安慰道:
“我看他们俩都把咱们的话听进去了,尤其是那小姑娘,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
柳平乐点头道:“也只能这么希望了。”
彝理堂外头,男孩儿追上了女孩儿,拉着他的手道:“青青,你别听那两个老女人瞎扯,她俩就是嫉妒你年轻貌美,所以才要来破坏你我大好姻缘!我将来一定会娶你,既然我迟早是我的人,你又怕什么呢?”
女孩儿瞪了他一眼:“你爹说了等你十六岁才允许你成婚,可你如今才十二岁,你要我无名无分地陪着你四年吗?”
“四年又如何?我对你的深情,就算是四千年也等得了!”
男孩儿信誓旦旦的样子把女孩儿逗地破涕为笑,她抬手轻轻打了男孩儿手臂一巴掌,嗔怪道:“油嘴滑舌,你是人,又不是妖怪,怎么能活四千年?”
“我这辈子活不到,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反正我生生世世都要娶你!”男孩儿说完,“啪叽”在女孩儿还挂着泪痕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道,“好姐姐,如今天色还早,你与我去我的别院可好?”
男孩儿的爹为了方便他读书,特意在国子监附近买了个一个宅子,早些日子男孩儿才与女孩儿相好时,就时常把她带去那里。
女孩儿娇羞地点了点头。
虽然方才柳平乐警告她的话还历历在耳,但听了男孩儿那番掏心窝子的话,她早已不顾什么了。
而且他说得对啊,既然他都答应要娶她为妻了,那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大黎有律法规定女子是十五岁才能成婚,但是民间基本都不按照这个来,十二三岁订婚成婚的大有人在,甚至还有更小的……
这么想着,女孩儿便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给全盘交托于他人之手了。
过了几日,柳平乐见女孩儿没有异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