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殷沐的语气好多了,安歌也暗自松了口气,谢了恩,又从地上起来,乖巧地到书案附近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下。
“虽然你没有完成皇后交给你事,自己攀上了景澜,不过你们俩到底也算情投意合,朕暂且不与你计较。朕今日有一心结需要你解开。”殷沐顿了顿,问道,“当日你选秀,为何明明有机会入选,却非要逃脱?是朕配不上你吗?”
安歌听完这话,吓得一身冷汗……这么多天都过去了,殷沐又提老账作什么?
她再三斟酌,道:“臣女不是逃脱,是确实没有这个福气能入宫伺候皇上。且宫中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不缺臣女这样四体不勤,无才无德的女子。”
“你无才?谦虚了。”殷沐笑了一声,点了点手边厚厚的一沓邸报,“你能把邸报般的如此有声有色,你的才学朕很赏识。而且,朕这宫里唯独缺了你这样的才女。你方才说你没有福分入宫,朕如今给你这个福分,你要不要?”
安歌的脑袋一片天昏地暗,她现在是不想这么快嫁给景澜,但也不想跟皇帝有什么关系啊!
她又急又慌,赶紧道:“臣女和景将军的婚事已经定下了!臣女的爹定的。”看来去退还聘礼是不可能了,只能提前上贼船了。
“可你本就是该是朕的女人!”
安歌猛地抬头看向他,却见皇帝一脸认真,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他什么意思啊?!
“臣……臣女没什么,天底下像臣女这样略通诗文的大有人在,想……想来
皇上也不会坏了和景将军的君臣情分。”安歌结结巴巴地说完这些话,再不敢看殷沐。
也不知静了多久,殷沐才摆手道:“回去吧,朕确实不会坏了和景澜的君臣情义,既然你已决定要嫁他,那日后便好好的,别辜负了他。”
安歌起身谢恩,赶紧退出御书房,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她走后,殷沐身边伺候的太监给殷沐换了一杯热茶,揣度着殷沐心思问道:“皇上若喜欢安姑娘,何不将她留在宫中?她与景将军只是订了亲,毕竟还未成,这时悔婚也是成的。”
殷沐继续批改奏折,随口回道:“朕还不至于那么没品,非要夺人所爱。至于方才那一番敲打和恐吓,只是朕气不过那次选秀被她给逃了。朕要不给她点眼色看看,这张脸往哪儿放?”
那太监一边研墨一边笑道:“奴看方才安姑娘脸都吓白了,想必今晚她要回去思虑一晚皇上的用意了。”
而事实确实如此,安歌一路都在想着皇帝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么多暧昧不明的话,内心焦躁不安。
尤其那句“你本就是该是朕的女人!”,怎么想怎么难受……
她回了住处依然还放心不下,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
景澜此时也没睡,她入宫后就一直在等她回来,此时宁九去与他说了安歌回来的消息,景澜便赶紧过来了。
他见她满脸愁容,自己也跟着担忧问道:“皇上怎么你了吗?”
安歌摇头:“那倒没有,就是说了一通稀里糊涂的话,我心里猜不透,怪烦的……”
景澜幽幽叹息道:“怎么都有烦心事,皇上今日说他也有烦心事……”
安歌好奇道:“他烦什么?”
“他说不知为何,后妃们都知道他的行踪,日日去他必经之路等他。”
安歌一听,笑道:“这是我做的!”
“你做的?”
安歌点点头,将《后宫邸报》写皇上秘密写皇上行程这件事告诉了景澜。
景澜听罢,也跟着笑道:“这种事虽然来钱快,但不适合长久做啊,一两次这样,皇上可看在妃嫔们到底是用心讨好他的份上不计较,但次数多了,有人长期泄露皇上行踪,一层一层追查下来,从邸报府到御前太监一个都跑不掉。”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长久做,就这阵子。”安歌想都不想就答道,“我就是想叫后妃都活跃点,给他和皇后找点儿事情做,别整门心思都盯着你,今天想塞给你一个公主,明天想塞给你一个世家女……”
话说完,安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红着脸摇头道:“不不不,我说错了……”
“我的小歌儿还真是处处为我考虑啊。”景澜心里欢喜,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又放缓了语调,认真说道,“你对袁起禄心中有愧,没事,我可以等,无论多久,等到你觉得够了再说。”
安歌本想推开他的,此刻却愣住了,半晌,她从他怀中抬头,望向他道:“那你愿意等多久?”
“你想多久?”
安歌想了想,道:“等我二十五岁成吗?我娘就是二十五岁才出宫嫁人的。”
“做梦!”景澜一口回绝,“最多三个月!”
……所以是谁说无论多久都愿意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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