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听罢,冷笑一声道:“这夏名士这么高洁还带外男去后院?他要是真高洁,他看见书生和他女儿眉来眼去他就应该气到当场吐血!这样才是真高洁!虚伪,明明就是早知道人家是首辅家的长孙,所以故意安排了这出戏!”
那婆子的笑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讪讪地回过味儿来:“是,是,还是姑娘聪明。”
安歌把这些事写成文章之后,怎么读怎么觉得别扭。
她的《京报》是给女子看的,原本写的都是平淡却又有趣的琐事,此时一大段一大段的阴谋论,叫安歌自己看了更觉得心烦,索性把写好的全给撕了。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目前这个状态不适合写文章,就把婆子们派到了柳平乐那里,把打探到的事说给她听,最近一册的邸报就由柳平乐来主笔。
两日后,外头传来消息,说那伙不正当的人牙子以及被一网打尽了,景澜还就地处决了几个,把他们的脑袋割了摆在菜市口。
百姓间都
传,说皇上给了景澜特权,一旦被景澜查到有作奸犯科的,都是这样直接砍脑袋。
景澜又派人给各家秦楼楚馆都的大门上都贴了告示,警告他们以后不许收任何来路不明的女子,一旦查到,和这几个人一样下场。
负责那片治安的南城兵马司首领也被砍了,有人招供说他们这个帮派每年的上缴一大批银子给该首领,所以才能安然做坏事好几年。
这事闹得轰轰烈烈,一时间京城人人都知道修罗般的景将军在这太平盛世没仗可打了,就来管京城的治安,谁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乱,京城周边几个县的飞贼劫匪都回家好好种地了……
绾云的尸身也终于可以好好下葬。
就是安歌依然很颓然,好久也提不起兴致做事。
那晚景澜入宫和皇上汇报过此事,再回了将军府,便直接过去找了安歌。
他早就从宁九口中得知安歌最近心绪不假,还从天汇轩买了不少好吃的糕点带回来想哄哄她,安歌望着摆满桌子的糕点十分无语……“将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景澜见她如此憔悴,叹道:“我已经替你给绾云报仇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安歌咬了咬唇,良久不语,景澜耐心的等着她,终于,她幽幽开口道:“我只是想到自己罢了。这种事防不胜防的,若我有一日也被害了,也受了这般凌辱,你说会不会也有人背地里说我被害了就该去死,还骂我笨活该被害?”
景澜不假思索地道:“若你被害了,我掘地三尺也要将害你的人找出来大卸八块。至于别人会不会骂你……不管别人会不会,总之我不会。”
安歌怔怔地看着他,好几日自己都没流过一滴泪,此时却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是啊,天下这么大,总得有一两个讲道理的。
绝望什么?绾云……绾云爬进那口缸里的时候是笑着的,她也是满怀希望的死去的吧,尽管她最后妥协了。
景澜本是隔着桌子坐在她对面的,此时见她眼眶红了,就不由自主地起身过去抱住她,可他还没得手,袁起禄就杀气腾腾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他见两人距离如此亲密,怒道:“来打架!!!”
景澜的手僵了僵,又放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太烦了!!!
“打就打!”
这次景澜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再和他讲道理,真的出去与他打架了,安歌知道那两人不会把对方打死,索性也不管他们。
此时突然觉得有些饿,便拿了一块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宁九从外面进来,看见安歌又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神采,笑着问道:“姑娘,外面那口缸,可要处理了?”
总归是死过人的。
安歌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将那口糕点咽下,摇头道:“放那儿吧,明年夏天,还开花呢。”说完,又看向宁九,补充道,“我喜欢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就和绾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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