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便过去。”
雨甘霖倒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一时间竟忘记谢恩。
景澜随手从御花园里折了一直尚未长出芽苞的腊梅枝,便匆匆往东华门去,雨甘霖本想跟着他的,没奈何自己的一条腿被打断了,后来虽然接上了,但至今仍然没办法走路。常人的步伐他都难以跟上,跟别说骁勇善战的景澜了。
他只能跪在御花园中,双手合十,手中连连祈求道:“上苍保佑,保佑安姑娘平安无事……”
东华门前,那两名锦衣卫还在与安歌僵持着,既不能让安歌真的进皇宫,也不敢轻易伤了她。
安歌能说的话都说了,他们还是不放行,于是索性跟他们来硬的,拼了命一般用自己的脑袋撞他们。
其中一名锦衣卫见状,便死死拉住她的两只手臂不让她动弹,景澜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抬手,将自己手中的花枝对准那锦衣卫的手扔了过去,他臂力深厚,那只花枝竟如同箭矢一般,直直刺入他的手背,他吃痛地松开手,带着杀意地回过头去,却见景澜一步步往这边走来。
他双眸中的杀意顿时不见,换成了忌惮,忙拱手行礼道:“景将军!”
“景澜……”安歌一下子冲到景澜面前,跪倒哀求道,“景将军,求求你带下官去见皇上,谭与白私下处置朝中三品大员,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求景将军……”
她的脸脏了,头上还有几根猪棚里带出来的稻草,裙子也破了,鞋子早已经不知道到了那里,鲜血从她的袜子里渗出,触
目惊心。
可那双眼睛就算隐瞒了泪水,景澜也能看见泪水之后的三分精明……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三言两语理智地说出谭与白所犯的错误,看着完全不紧张嘛。
景澜轻笑道:“你以往在我面前,不是高高在上,临死不屈的么,怎么现在弄成这幅样子?”
安歌愣了愣,是啊,因为之前暗示他是断袖的事情,他们俩之间确实有点小仇恨,但安歌堵定了景澜是个精忠报国的好官,而且她也知道景澜在朝中没有接任何党羽,他效忠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皇上。
她以为这样一个人,听到东厂打皇上的脸,不顾皇上私下处置三品大员,一定会放下与自己之间的小恩小怨,以大事为主,所以她才说了方才那一番话。
可他这么记仇……不行,还得再刺激刺激他。
“景将军,你与我的恩怨,咱们日后再算如何?上次皇上因为你的事**杀我,却因为考虑到我爹是朝廷命官而手下留情,可见皇上是一个多么慈爱臣下的人,如今谭与白要杀的是三品大员家的嫡女,以此来打击皇上的势力,请景将军大局为重……救下了柳家人,安歌听凭将军处置!”
景澜眉头一挑:“这么说,我要是不带你去见皇上,就成了我不以大局为重,不顾朝中大员安危,故意与你计较了?”
安歌昂起头直直看向他,那样子像是在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着办吧!
静默片刻,景澜冷着脸道:“起来,跟我去见皇上,麻烦。”
这就是同意了。
安歌惊喜万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跑跟上景澜。
走了几步,景澜想起她小腿以下都是血的样子,顿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一把将安歌扛在肩膀上,往皇帝的寝宫走去。
安歌惊慌失措:“放我下来!景澜你放我下来!”
“你还想不想救柳家人了?”景澜在她屁股上怕了一巴掌,道,“想救就安静点!”
安歌咬咬牙,只好止住了呼救,小声祈求道:“你……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你能走,你这小碎步得走到明早才能看见皇上,到时候柳家全家后事都办妥了!”
见背上之人果然安静了下来,景澜勾了勾嘴角,越发加快了脚步。
而此时的东厂大狱中,谭与白翘着兰花指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问身边的手下道:“柳家现在什么情况?”
一名手下上前回道:“柳宗方还昏迷不醒,有几个下人求情出去叫大夫给柳宗方看看,不过属下们并没有答应。”
“嗯,这个时候放出什么人走漏了消息,那到手的鸭子又要飞了。”谭与白看了一眼牢里面装死的柳平乐,道,“哼,柳宗方要是愿意交出半幅家产,咱家还可以考虑给他的女儿留个全尸。”
“呸!”牢里面的柳平乐听见这句话,没忍住,睁开眼朝着谭与白的方向啐了一口。
“哼,还挺硬气。”谭与白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人道,“你们几个,过去给她尝尝男人的滋味,既然不想有全尸,那清白也别想有了!”
“是!”
当即有四个属下打开了牢门,两个人按住柳平乐,另两个不顾柳平乐的辱骂,开始粗暴地扒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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