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继续没有作为,迟早要被她害的。
所以得在她之前,把她赶出邸报府。
安歌抬头望向袁起禄,问道:“袁大人,你跟着我多久了?”
“半月余。”
安歌好奇道:“咦?听说你是锦衣卫,你平日没有旁的差事么?”
“我,不干了。”袁起禄低着头回道,“我姐,同意了。”
“……”安歌发挥想象力补充完了他的意思,宫里当差的,各项都要考究,袁起禄说话不利落,怕是靠关系才能当上这个锦衣卫的,如今不干了也需要跟他姐姐说一声,自有他姐姐去皇上面前解释。
想必他姐姐在皇帝身边也是个位高能说话的,之前叫他来杀自己的人也应该是他姐姐……宫里位分高的又姓袁的,可不就只有宁妃袁氏一个吗?
而袁氏之前要杀她,应该是因为惠妃案,如今惠妃案有了定论,袁氏自然也不用杀她了。
围绕在袁起禄身上的谜团终于揭开,安歌顿时对他也放心了不少。
她沉吟片刻,问道:“那你今后,难道要一直跟着我么?”
袁起禄点点头:“我报恩。”
“我对你的恩情其实也没这么大……”安歌苦恼地摇了摇头,“我好歹也是个姑娘,若是被别人看见你与我单独在这房间里说话,哪怕是敞开门的,也要被说三道四,更别说你一直跟着我了。”
袁起禄笃定地说道:“你,不在乎。”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安歌都被气笑了,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了这号人物。
不过如今可不是与他争吵的时候,对付张莲凤才是第一紧要的。
张莲凤……对了,她不是还有一个活脱脱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上么?就是一直以来没有定论的俸禄出错的事情,这件事自己本打算瞒过去,是因为不愿意牵连到刘咏絮。
可涂改她俸禄的人是郭采苹,应该为此时负责的是张莲凤,刘咏絮顶多落个约束下属不利的罪名,不会有太大影响……
纠结再三,安歌还是怕放弃了这件事,日后就难以抓住张莲凤的把柄了,因此抱着对刘咏絮的愧疚,当即去研墨写了一封书信,将自己俸禄出错这件事从头到脚写了清楚。
袁起禄见安歌没有继续赶他出去,索性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坐在房中喝起了开水。
等书信干了之后,安歌将之叠好,拿到袁起禄面前道:“袁大人,我有一件事请求你帮忙,不知可否?”
袁起禄欣喜地点头道:“自然。”
“这份书信里写的便是国子监祭酒许其堔大人最近一直在查的,我希望你替我交到他手中。”见袁起禄接下了书信,安歌又掏出一两银子道,“袁大人,我不会让你白白跑腿,这是给你的跑腿钱。”
袁起禄顿时愣住了,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安歌忙解释道:“袁大人恕罪,我并非是在侮辱你,只是我觉得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又不想欠你人情,所以便按照市面上跑腿的价格给你银子,你若是不愿,我找街边小童替我送信罢。”
袁起禄一听这话,拧了一下眉头,也没什么什么,顺手接过了银子,便出去了。
他没有让她注意到他眼底突现的落寞。
这种得体又直白的“客气”,仿佛将她整个人的四周都打上了一层看不见、捅不破的套子,没有人能真的接近她。
安歌见他离开,轻呼了一口气,其实她还是觉得,给一个前锦衣卫跑腿钱有些不太礼貌,但她也不想欠人情……给钱虽然俗,但却是最直接简单的方式了。
他要是因此而生气了……那也没办法了。
不到半个时辰,信便送到了许其堔手中,许其堔看完了信件中所写的那些,忍不住拊掌大笑。
涂改俸禄不算什么,甚至到时候辩解为“笔墨未干随手甩开弄脏了”都行。
但就像打仗,出去征讨别人必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否则就是无名之师。
而安歌的这封信,就是他查邸报府的理由。他要以此为突破口,要求户部审查邸报府,他相信,从头到脚查一通,定能查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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