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不让她乱动,自己却苦笑道:“只是这诈和之策,目前尚缺火候。上次沈惟恭来找我,我一时激愤将他臭骂一顿,撵出帐去,如今若态度忽转,他只怕也不信呢。”
“依我看,他虽挨了你骂,却没死心。”苏柒撇嘴道,“想来是倭国给了他不少好处,他拿人钱财便不得不忠人之事,否则今日也不会来找我吹枕边风了。”
慕云松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的分析很有几分道理,遂赞许地轻抚她头发:“之前从未见你脑袋如此灵光,这是被砍了一刀打通了任督二脉,忽然就开窍了?”
苏柒嫌弃地甩开他捋猫毛儿似的手指:“王爷就知道挤兑我!你看人家二爷对夫人英娘,无论何时都是毕恭毕敬的,身为一母同胞,王爷怎么就不跟二爷学点儿好?”
听她提及慕云柏和英娘夫妇,慕云松忽然灵光一闪,对苏柒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了主意,只是需要你配合我演上一出戏!”
“演戏?”苏柒顿时感兴趣,她这辈子只看过戏,还真没演过戏,“什么戏码?”
慕云松却苦笑道:“不想我堂堂北靖王爷,倒要演一出‘惧内’的戏码了。”
沈惟恭是个八面玲珑之人,最懂得察言观色,今日拜访北靖王爷的宠姬,他也看得出来,自己表明来意后人家态度颇为冷淡。
沈惟恭有些后悔:看来这女子来头不小,胃口颇大,自己带的那点儿东西,没入得人家的法眼。
他正思量着,要再筹备些什么奇珍异宝送去,熟料第二日,王爷的这位宠姬竟着人来请他。
“夫人有礼了!”沈惟恭见苏柒此次一袭女装见他,手中把玩的,正是他昨日所送的倭国暖手炉,不由心中大喜。
“沈大人请坐吧。”苏柒故作个弱柳扶风的娇弱态,“近日天气寒冷,我又身体欠安,真是多亏了大人送来这手炉。”
说罢,捧着手炉幽幽长叹一声,“临行时走得匆忙,什么狐裘貂绒等御寒之衣竟是一件也没带,却不想这高丽国冰天雪地,比广宁城更冷三分,唉,真是十分难熬!”
沈惟恭闻言会意,忙道:“夫人自是娇贵,在这蛮夷之地冻坏了却是不美,恰巧我那里还有几件御寒衣裳,如蒙夫人不嫌,即便给夫人送来!”
“如此,倒是大人有心了!”苏柒轻笑,愈发摆出一副凄楚的诉苦状,“大人昨日说,小女子我有龙凤之姿,将来是要身居人上的。可说来可怜,小女子出身清苦,日后若承沈大人吉言做了王妃,出门竟是连一件像样的金钗玉铛都没有!他日回到广宁城,与王府的其他夫人小姐们见面,只怕都要遭人嘲笑呢!”
沈惟恭心中冷笑:还道你是什么千金闺秀,原来是个世俗轻浮女子,三两句话便开始向我索贿了!
面上做个感同身受模样:“夫人所言极是!下官虽知夫人节俭,却也为夫人心疼,情愿为夫人置办些像样的衣裳首饰,以备交际之用,夫人意下如何?”
苏柒闻言,大喜道:“如此,那便有劳沈大人了!”又挑眉故作悄声道,“沈大人所托之事,我自会与王爷说,你放心!”
当晚,沈惟恭便听说,北靖王爷帐中先是男女拌嘴之声,王爷摔桌子砸板凳发了一通火,然后便是女子娇啼哭闹之声,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第二日,眼圈乌黑的北靖王爷便找来沈惟恭,让他去向倭军报信,愿意和谈。
沈惟恭大喜,暗暗得意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巧妙:堂堂北靖王爷,竟甘冒军规携女眷出征,足见对这美貌宠姬之喜爱。自己从这宠姬下手,动之以情、许之以利,果然得逞。
慕云松啊慕云松,都说你一代虎将,不想也是个好色惧内的耙耳朵。
沈惟恭心中暗笑,一边着人快马加鞭去给倭军首领报信,一边张罗金银细软,给苏柒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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