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冲她伸了过来……
苏柒蓦地打了个寒颤,忆起那被桎梏抽离的难过感受,忆起女先生那双犹如地狱深潭的双眸……
“我并不怀恨先生,也没有什么过节。”苏柒抬眸望向老王妃,坚定道,“实在是女先生被邪祟附体,想要对我下手,我市迫于自卫,才拔了王爷的青龙剑。”她又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场缠斗最后的场景,“我本无意杀她,是她自己挺身往剑锋上撞的!”
她话刚说完,便听慕夫人夸张地“哈”了一声,一脸嫌弃道:“编,再接着编,倒是会替自己开脱,凡事都往邪祟身上推。”她向老王妃道,“嫂嫂,这丫头来王府之前,王府多少年干干净净,没出过什么怪事。自打她以来,不是怨灵就是妖孽,就没消停过!依我看,根本就是这丫头心口雌黄,混淆视听。便是真有邪祟之物,也是这丫头招来的!”
苏柒实在忍无可忍,抬头向她幽幽道:“照慕夫人的说法,表小姐的病,也是自己气出来的喽?”
她这两日已听慕云萱提起,说慕云歌身体欠安,卧病在床已有些时日,对外只说是受了风寒。
只有苏柒清楚,她那日在云水阁被思音吸食精气,思音本就有意杀人灭口,故而下手颇狠,几乎将慕云歌的精气吸食殆尽,怕是需要许多时日修养。
自己女儿先前与思音的勾当,慕夫人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思音已不见了踪影,对外只说是有人冒充聂王妃相貌,被王爷认出来处斩了。
但听这姓苏的贱人话外之音,对此事也是知晓的。她若恼羞成怒,说出了自家女儿与思音的勾当,她们母女二人便真的在王府待不下去了。
想至此,慕夫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故作愤愤然地“哼”了一声,倒也不敢再开口。
老王妃想了想,又向苏柒问道:“你说那女先生是被妖孽附体,可有证据?”
鬼鬼神神的事,如何找证据……苏柒作难地思忖一番,道:“我去栖梧院时,守门的侍卫倚墙睡着了的样子,如今想来,应是被那妖孽弄晕了过去。娘娘可派人将他唤来,问问他女先生缘何会出现在王爷的书房里,看起来是否有异常。”
她想了想又道:“听闻昨夜里,岁寒苑的下人李二离奇身亡,说不定也与这妖孽有关。”
提起李二之死,老王妃对妖孽之说倒愈发信了几分,道:“此事我自会派人再去查。只是女先生本是王府请来的客人,如今却不明不白死在这里,让我如何向人家家人交代?”说罢,有些恼火向苏柒道,“无论是否妖孽作祟,女先生之死你都难辞其咎。事情查明之前,你且给我去祠堂里跪着,对慕家列祖列宗好好反省!”
苏柒心里暗暗叫苦,但也无话可说,便想着慕家太祖爷爷人十分仗义,曾二话不说救她于危难之中,此番只当去陪一陪他老人家。
可惜太祖爷爷再仗义也不会聊天儿,无论苏柒跟他说什么,都只能看他大马金刀坐着,冲她吹胡子瞪眼。苏柒在祠堂跪了一天,将自己的过往给太祖爷爷讲了一遍之后,终觉这祠堂跪的,疲累且乏味得很。
她刚在心里抱怨几句,太祖爷爷仿佛再度显灵,便给她送了个伴儿来。
只是这伴儿十分出乎意料,乃是慕家二夫人英娘。
对于这位二夫人的御夫之术,苏柒早有耳闻,故而对她颇有几分敬畏。如今见她一脸凝重地大步跨进门来,二话不说便在她身边跪了下去,忍不住轻声问道:“二夫人怎么也来了?”
英娘跪得身形笔挺,言简意赅:“领罚!”
苏柒眨眨眼,忍不住好奇:“也是王妃娘娘罚你?为何呀?”
英娘出语惊人:“我把慕云柏的小妾翠凝,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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