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光怪陆离的梦境,梦境里有慕云松与梦珺的种种,她已记不清楚情节,只记得自己始终是个心碎的看客。
她忍不住问一句:“王爷呢?”
“王爷……”石榴有些为难,昨夜至今王爷根本没露面,只是派人将昏迷的王妃送了来,“许是有什么要事在忙罢……”
看她言不由衷的神情,苏柒这才忆起:昨晚她夜闯簪花馆,眼睁睁看着慕云松一掷千金买了个美貌舞姬回来。
佳人在怀,自是有“要事”在忙。
她冷哼一声,咬着牙站起身来,虚虚浮浮地往外走。
石榴忙上前搀她:“王妃这是要去哪里?你身体还虚得很,大夫说,让你多静心修养。”
我静心修养……苏柒忍不住自嘲,我再多修养几日,只怕那混蛋当真要凑齐七八房的妻妾,再鼓捣出三五个孩子来!
她推开石榴的手,咬着后槽牙道:“放心,我只是去看看你家王爷的‘要事’忙完了没有!”
她憋着一股火气,踉踉跄跄地寻到了栖梧院,便觉门口的侍卫望她的神情都与昔日不同。
“你家王爷呢?”
“在……在的。”小侍卫有些期期艾艾,“可要我通传一声?”
苏柒“赞许”地瞥他一眼:以你这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的眼力见儿,当站岗侍卫真是可惜了!
随即不理会小侍卫,大步迈了进去。
她正要一路冲进卧房,便见一个窈窕身影正推门出来,边伸手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青丝,纤纤玉臂上还搭着件男子中衣。
那十分眼熟的中衣,看得苏柒一阵心酸,索性冲思音冷声问道:“慕云松人呢?”
思音抬头望她,一双美眸中透着傲娇:“王爷昨夜睡得晚,如今还睡着,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口中“睡得晚”三个字,如同冷箭般嗖嗖袭来,扎在苏柒心窝上,她方看到思音的衣领处,雪白的玉颈上那若隐若现的红印子,显得格外扎眼。
她是了解他的,平日里正人君子,吹灯拉帘秒变嗷嗷叫的下山狼,尤其是兴之所至时,下手便没了轻重,常常痛得她哇哇大叫,事后他再心疼告饶。
此刻,思音脖颈上鲜红带血的印子,仿佛在向她赤裸裸地昭示昨夜战况之激烈。
苏柒咬了咬牙,“让开,我要进去见他!”
然立在门口的思音分毫不让,反而刻意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该让开的,是你罢。”
“你……”苏柒没想到,一个刚得宠的舞姬,竟敢如此猖狂。
思音一双美眸中划过一抹阴戾,口中却娇媚轻笑:“你可知,这世间男女之爱,”她顺手拿起一旁博物架上的一只景泰蓝瓷瓶,在手中把玩,“正如这瓷器,看似既精致又美好,”她顺手将那瓶子塞至苏柒手中,“实则脆弱不堪,稍有不慎,就碎了……”
苏柒忽觉她眼眸妖冶一闪,耀得她有片刻的恍惚,不知怎的便松了手,手中的景泰蓝瓷瓶便“咣”地发出一声脆响,落地摔得粉碎。
刹那间,思音眼中的妖冶不再,又化作凄楚可怜的模样,瞬间便跪了下去,双膝正跪在那碎瓷片上,以手扯着苏柒的裙裾哭告:“姐姐息怒!一切皆是奴婢的不是!”
苏柒正不明就里,却见思音身后的门被推开,一脸倦容的慕云松“适时”地走了出来。
他见眼前情景,竟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思音手腕,纵身挡在了思音前面,喝到:“你要干什么?!”
他这一声冷厉的质问,竟瞬间浇息了苏柒心头熊熊的妒火,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
不过一夜春风,他便这般维护于她,果然男子皆薄幸,喜新厌旧地如此彻底……
苏柒抿起唇,冷冷笑道:“不干什么,来恭贺王爷觅得新欢,顺便提醒王爷一句,毕竟年纪大了,莫要操劳过度,死的快!”
说罢,勉强抑制着呼之欲出的泪水,愤愤然转头离去。
慕云松被她这恶狠狠的话说得哭笑不得,本能地欲去追她解释,才想起自己还扣着思音的脉门,只得作罢,望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
这误会,怕是要越结越深了……
身后,却传来思音怯怯的声音:“王爷……不去追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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