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松看都没看一眼:“心意我领了,但我素来不喜食甜,你且留着和萱儿吃吧。”
不喜食甜……他脑海中蓦然划过,在东风镇的小院儿里,苏柒偶尔有求与他时,便会谄媚地把蜜饯枣子之物,一把一把地往他嘴里塞,那时的他,似乎也忘了自己不喜食甜这回事。
物是人非……他暗叹着摇了摇头。
见眼前的慕云歌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索性从她身边绕过去,临走煞有介事地嘱咐一句:“替我转告萱儿,若她真闲来无事以至多管闲事,三日后到我书房背《纪效新书》给我听。”
说罢,低头瞥见墙角的红靴子蓦然不见,不禁暗笑一声,举步走远。
又行了没几步,便被人悄无声息地在肩头一拍,心中不禁暗叹:这顿午饭,怕是吃不上了。
“既有夏家千金情思眷眷,又有自家表妹爱慕依依,伯寒真是艳福匪浅呢!”
慕云松瞥了一眼正摇着一把白玉折扇的青衣翩翩公子:“定远侯爷竟有闲情雅致,在别人家听墙角,看来我大燕北境,确是太平。”
“没良心!”定远侯赫连钰故作责怪道,“方听说你回来,我便马不停蹄地赶来看望你,你倒丝毫不念我个好。”
“多谢了。”慕云松煞有介事地抱了抱拳,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可用过午饭了?”
赫连钰长眉一挑:“你以为,我赶着大中午来是为何?王妃老夫人亲手腌的鹿肉,烤出来香飘十里,我在侯府都闻到了。”
“原来与狼犬一样,是寻着味儿来的。”慕云松故意打趣,被赫连钰一扇柄敲在右肩头,“看来你的伤是大好了。”
二人一路向膳堂走着,赫连钰终忍不住问:“那夏家千金和你家表妹,你究竟中意哪一个?”
慕云松顾左右而言他:“你呢?要不改日让我母亲去跟赫连婶娘叙叙,把我家慕云萱嫁到侯府去?”
“你舍得?”赫连钰说罢,怕他当真似的,赶紧岔开个话题:“我听说你受伤返回广宁途中遭遇刺客,坠崖不知所踪,简直急得要命,派人在山崖下搜索了许多时日,你……究竟去了哪里?”
“此事一言难尽。我在东风镇落脚,休养了一段日子,期间倒查出件大事。”遂将悦来茶馆勾结天鹰盟,几次三番暗算于他的事,捡紧要的与赫连钰说了。
“岂有此理!”赫连钰愤愤然道。
遍布大燕北境的悦来茶馆,本是慕家着手建立,赫连家负责运营打理的情报消息网,如今竟出了叛徒,还险些将慕家家主给干掉了,赫连钰深觉丢脸。
“我回去便将各地的悦来茶馆盘查一遍,将那些疑似有二心、不可靠之人,统统处理!”赫连钰说罢,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听闻那天鹰盟,乃是个江湖邪派,专事受雇杀人的勾当……你与他们有何仇怨?或是,谁雇佣了天鹰盟要加害于你?”
慕云松幽幽道:“此事,我离开东风镇前夕,还真查到了端倪。”
赫连钰惊诧了一下:“是谁?”
“西京那位。”
赫连钰愣了一愣,遂叹道:“他终是对你不放心。”说罢又有些不甘,“可要提点他一番?依我们目前的势力和关系,虽说他位高权重,想要教训教训他,也不难。”
“罢了。”慕云松摇头叹道,“左右他没得逞。难得大燕边关无患,我还想吃两天安生饭。”
苏柒深以为,边境异族的东西,着实的难吃。
五日前,她女扮男装,豪爽地仰天长笑出门去,打算一路奔东北方向的广宁府,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她从小到大,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是以地图指南针什么的统统无感,走着走着,便发觉身边装扮古怪的番邦异族越来越多,一番打听才知道,自己竟走到了大燕与鞑靼的边境。
不过,苏柒也觉得无所谓,本就是出来游历散心的,游到哪儿不是游,又听说边境正开贡市,有不少稀罕物件和吃的玩的。
有街可逛,有美味可吃,苏柒便十分满足。
熟料在贡市上一圈逛下来,遍尝了鞑靼族人的马奶羊奶酸奶、奶酒奶茶奶酥,苏柒深觉自己快要变成吃奶的小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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