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千方百计用尽,怕也难入陛下的眼……”
桐拂听得怔怔,北境大营中一段纷纷乱乱……燕王、妙云、张玉、林浅、小五、十七、定远……皆浸着血色透过刀影……
药味在鼻端缭绕,竟觉呛人无比,令她反胃。
桐拂恹恹将药盏推开,“能不能不喝……”
思暖一脸为难,“这新药方是昨日文医官送来,特意嘱咐了一句,说桐大人会亲自过目服药时辰和多少……”
桐拂一把将药盏夺过,咕嘟嘟一口喝了,将嘴一抹,递还给思暖。
思暖瞧着一滴不剩的药盏,扑哧笑出声来,“文医官猜得真是准!他说你定是不愿喝的,但我若这般同你讲了,你定会一口喝个干净,渣都不剩……”
桐拂听罢就是一阵猛咳,思暖替她顺了半天才缓过来。
……
她又是自河水抚岸的声音中醒来。
这声音如今日日夜夜在耳边,初时倒不觉得如何,到后来那一声声,潇潇簌簌无止无休,将思绪拉扯搅乱。
睁眼仍是一片漆黑,蒙在眼上的布条将一切严严实实地遮挡。
她坐起身,手脚处铁锁刺耳的声响。
有人推门而入,她闻见粥香。
他将她的下巴捏在手中,将一勺温热的粥凑到她的嘴边。
“在我这里,想要绝食而亡的,都没有办到。因为,人都有软肋。你也一样,秣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