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桑泊行> 第一百二十三章 花枝长在莫离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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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花枝长在莫离坡(1 / 2)

瞅着金幼孜一脸痴绝盯着那素纱禅衣,桐拂心里乱糟糟的,不晓得是个什么滋味。

“哎……”她扯扯他的衣袖,“我觉着……”

“妙极……妙极……”他犹目不转睛,在那细密的织理间,一叹再叹。

“你……”桐拂气结,“你不该问,为何这件衣衫在我这里?”

金幼孜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就你这样子,你会知道为何?你先等会儿,让我瞧瞧清楚,你可知这素纱禅衣的来由……”

桐拂将他推开了一步,“现在是说来由的时候?这玩意,现在挂在我这里,边景昭又说在河里见过我,或许还有旁人看见我。我如今当真是说不清楚了!”

金幼孜瞧她急得脸通红,将她手执了,“莫怕莫怕,人不是你害的,谁还能冤枉你?你倒是想想可是得罪过人?为何要陷害于你?”

桐拂一只手捻着那素纱禅衣的一角,心里愈加纷乱,“万一……万一真的是我……”

“你不会。”他将她打断了,“这定是有人陷害。”

“陷害……为何要害我……”她拧着眉,难道是他?他如今刚在浦子口被盛庸打得落花流水,又真会有心思来收拾自己?自己确实也没得罪过他……

“可想到什么人?”金幼孜瞧她神情有异。

“没,没什么人。”她忙道,“也没得罪过谁。”

“走。”他扯着她就往外走,“还是先回酒舍,这衣衫且留在这里。”

“留着?若被人瞧见……”

“这事没这么简单。”金幼孜脚下没停,“连杀七人,这么大动静,难道只是想冤枉你,将你问个罪落了狱?再说,此人已做到这般,若当真想抓你,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不行!那我不能回酒舍,平白连累了刘娘子和十七。”她停住脚。

金幼孜转过身来,一脸欣喜,“要么,你去我那儿,我不怕被连累。”

“你……我不去,我住船上。”

“那我陪你一起。”

桐拂越过他就走,“你就不怕我回头给你拽下水去……”

直到她上了那乌篷船,金幼孜仍跟在后头,也施施然上了船。他自顾自取了藏在案下的酒罐,给自己斟了一杯。

“你真不怕啊。”桐拂没好气。

金幼孜抿了口酒,抬眼瞧她,“怕什么?我眼下,是这京师城中最安全的一个。要说水性,你也就比那河里的鱼,差那么一点……”

桐拂再不理他,去那船头坐着。

远处是分月桥,此刻那桥上灯火流彩,锦衣华钗,路人熏熏然比肩行。从此处看过去,只能听得隐隐喧嚣,那桥上庸扰却如皮影人偶,一出出永不止休。似乎并无人在意,此刻西水关外,江北城下,大军压境……

“为何泊在此处?”他不知何时已坐在身旁,将那小案几也搬了出来,放在身前,人已有了微微的醉意,“京师二十四航,此处最是闹腾。”

“看月。”她将下巴搁在膝上。

金幼孜抬头寻了寻,“今夜无月。”

“我觉得有就有。”她的声音闷闷的。

“唔……有理,小拂觉得有月,那就是有月。”他皱了皱眉,“眼下独独缺了花。”

她一愣,“什么花?”

金幼孜将一旁竹筷取了一支,敲在那酒盏之上,且吟且诵。

“持杯摇劝天边月,愿月圆无缺。

持杯复更劝花枝,且愿花枝长在、莫离坡。

持杯月下花前醉,休问荣枯事,此欢能有几人知。

对酒逢花不饮,待何时……”

桐拂听罢,扭头盯着他,“金大人……如今国事纷扰战乱不休,你这花前月下的,是不是不大妥当?”

他也没恼,继续斟酒,“你可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听着,似是怀才不得志。”她瞧着他倒酒的手哆哆嗦嗦的,已是泼了一小半在案上。

朝廷的事,她原本并不在意,但自从小柔入了宫,她便多留个心。再加上酒舍里五湖四海人来人往本就消息通达,多多少少知道些。至于在那位燕王身边,能保住小命就不错,多的事她也不敢打听……

但如今这位皇帝年少登基,军政大权一早落入齐黄二人之手,她还是知道的。至于朝野内的错综倾轧……国事战乱这些倒的确轮不上金幼孜这般七品官员操心……

她忽又想到什么,“对了,不是说六科给事中之品,低而权特重?之前听爹爹说过,你这户科给事中品级虽不高,但在朝廷上威望权力却很大,就算是尚书这般高官,对你们也是恭敬有礼。”

金幼孜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看来小拂与令尊已经商量过我俩的事了……”

桐拂将他手里的酒盏一把抢了去,“胡说什么,随口一问罢了,有什么可商量的。”

“正是正是,”他凑过来,“这事本就是板上钉钉,没什么可商量的。”

“你醉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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