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处,先打个招呼,已经是谷小白的习惯了。
而他打招呼的方式,就是这钟鼓之琴了。
毕竟,这世界上恐怕没什么乐器,比钟鼓之琴的声音,传得更远,来得更震撼。
而也正因为如此,谷小白每到一处,都会有无数的人去迎接。
因为这种表演,是任何场馆里的演出,都无法比拟的。
以天地为舞台,用最古老的乐器演奏最雄浑的音乐。
谷小白每次演奏的乐曲都有所不同。
他兴之所至,随性发挥,或如春雷阵阵,或如火山爆发,或如风暴连绵。
而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乐曲越来越背离传统的西方音乐的规则,更古朴,更原始,更纯粹。
但却格外的贴合钟鼓这两种乐器。
而此时,这钟鼓之曲,配上海上龙宫的出场,足以成为现场所有人铭记一生的场景。
港口上,小提琴大师埃斯科巴和自己的女学生,站在校歌赛相关人员的人群之中。
他们中有本地乐手、音乐人,有挑战歌手,也有像埃斯科巴这样的评委。
他们在海上龙宫靠岸之后,将会和补给等物资一起,第一批登上海上龙宫,其中有很多人,需要抓紧时间进行最后的现场排练,因为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
其实,本来海上龙宫吸引埃斯科巴的唯一原因,就是颜学信。
但现在,当他看到了海上龙宫的登场,听到了谷小白的钟鼓之琴,他却被震惊了。
“原来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乐曲,这种演奏方式……”
这是完全不同的体系,不只是来自异国,更是穿越了时空。
和西方古典音乐复杂的对仗、和弦完全相反的,更纯粹,更直觉,却更直达内心。
用一句梗来说,他听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这真的是太神奇了。”埃斯科巴喃喃低语。
“是啊,太神奇了。”旁边,也有人说了一句。
埃斯科巴转过头去,就看到托卡夫斯基站在旁边。
不像是埃斯科巴第一次听到,托卡夫斯基上次在天空音乐厅的时候,已经现场听过类似的音乐了。
只是,那和现在的感受,还是不同。
或许这样的音乐,只有在这冰封万里,宛若蛮荒的环境之下,才有这样的音响效果,这样的直抵人心。
“咦……”埃斯科巴来到俄罗斯好多天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托卡夫斯基,“你也在?”
之前不都是那个讨厌的,很聒噪的基里尔吗?
两个人虽然没合作过,倒是认识。
“对啊,我的弟子要去参加比赛。”托卡夫斯基道。
“这么巧,我的弟子也要去参加比赛!”埃斯科巴道。
“啊?你的弟子?谁?”
“我的弟子叫颜学信,是我生平仅见的小提琴天才!他是要拿冠军的!”
“我的弟子叫谭伟奇,也是我生平仅见的声乐天才,他才是会拿冠军的那个!”
两个人突然觉得对方有点不爽。
“哼!”
“哼!”
旁边,维罗妮卡更不爽地撇了撇嘴,对着没人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然后她就看到,托卡夫斯基身后,也有个青年在翻白眼。
两个人的白眼一不小心翻到了一处,然后互相大量了几眼。
“维罗妮卡。”
“鲁斯兰。”
两个人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像是看到了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
一时间有点惺惺相惜。
再然后……
“哼!”
“哼!”
两个人突然又觉得什么惺惺相惜,都是假的!
我才没那么可悲!
四周的人看着这四个人的互动,都是一脸的无语。
埃斯科巴突然又道:“如果对手是这个谷小白的话,不好对付啊。”
“是啊,不好对付。”托卡夫斯基道。
“唉……”
“唉!”
两个人又都叹口气。
又互相打气道:“得拿出来真本事才行。”
“对,得花点力气。”
前方,海上龙宫终于停稳了。
一座浮桥,从海上龙宫上伸了过来,旁边有港口工作人员跑了过去,帮忙将浮桥固定在港口上。
汽车、人群鱼贯而入。
埃斯科巴跟着人流进入了海上龙宫,就看到颜学信正站在入口处。
“颜!我最亲爱的学生!”埃斯科巴上前就给了颜学信一个熊抱。
抱完之后,才后退一步,抽了抽鼻子,道:“你怎么穿这么一身衣服?怎么身上还全是油?”
“我接了点私活,刚忙活完就直接过来了。”颜学信咧嘴笑道。
埃斯科巴:“……”
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