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气态闲适,想不通那小子施了什么手段,让镜妖如此痛苦,那就不想了,一会儿割破那小子喉咙之前,问问不就得了。
施法的常留舞剑间隙,看到钟正南的异状,心头一喜,看来镜妖开始动手了。
片刻后,钟馗返回灵海,原本渐渐凝实的元神,又黯淡了几分,钟正南见状,问道:“咋样啦?灭了镜妖没啊?你又受伤啦?”
钟馗扭了扭脖子,说道:“本天师出马,当然是灭了啊!只不过跑到人家地盘上打架,受伤不是在所难免嘛!不打紧的!”
钟正南本想打击一下这位不安分的钟大天师,还没开口,就听见钟馗在倒数。
“十、九、八……三、二、一,嘭!”
钟正南手上的铜镜在钟馗倒数完毕后,整个从中间裂开,碎成两半,所有人都盯着眼前离奇一幕,小丫头笑了,陶二爷笑了,陶家众人则是呆滞,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唯有常留一脸狰狞痛苦,他以剑指着钟正南,声音颤抖着问道:“你做了什么?”
钟正南松手,两半铜镜砸在地上,“没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说的是实话,所以没有半点心虚,他本来就什么都没干嘛,是钟馗干的。
感知到铜镜中女子魂魄的烟消云散,常留失心疯一般,一脚将祭台踢倒,怒吼道:“你这恶魔,坏我好事,我要你不得好死!老夫整整谋划了十二年,十二年!”
陶家众人看到老人举动,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独独陶治走到老人身边,问道:“常老哥,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这魔修阻挠你救小书?”
常留双目血红,瞥向陶治,阴测测地说道:“不就给你吃了两枚丹药嘛,真当老夫是你的再生父母啦,会自损修为救你孙儿?滚!”
说罢,常留一掌将陶治拍飞,撞到廊柱上的陶治呕血不止,盯着往日称兄道弟的常留,说不出一句话来。
陶家众人见状,四散逃离,只有陶沐母女两个与陶家二爷跑到陶治身边,也只是束手无策。
常留狞笑着,左手指间多出一只乳白色的虫子,“你要救人是吧?老夫偏让你救不成!”
趁常留说话间隙,钟正南抱起陶书飘然后撤。
果然是老头下的蛊,不过事到如今,这人救不救得成,你说了可不算。
常留眼睁睁看着钟正南把人抱走,也不追,反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然后直接捏爆指间的白色虫子。
想象中,中蛊之人胸膛爆开是景象没有出现,老人难以置信的盯着不远处笑眯眯的年轻人,惊讶道:“这……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母蛊一死,万象符就真正代替了母蛊,接下来救人可简单多了,钟正南将人放到台阶上,上前两步,右手中凭空多出一把长剑,他缓缓说道:“这天底下,你越是认为不可能发生的,就越容易出现在你面前,一如现在!”
短暂的沉默后,常留握紧了血红纹路长剑的剑柄,冷静下来道:“没关系,不过是亲手沾血和不沾血的区别!”
钟正南手心满是汗水,在于小丫头点头致意后,左手捏住了一张流沙符。
常留身形一闪而逝,纸糊金丹也是金丹。
钟正南果断后仰,将倒未倒之时,双脚登地,倒滑出去,几乎后仰的瞬间,他便把左手捏住的流沙符甩向原先站立的位置。
成功躲避老人刺杀的钟正南,下意识摸了摸喉咙处,刚刚只差一丝,自己喉咙就要给人捅破了。
常留一击未能得手,就欲再度欺身而进,只是脚才落地,就好像踩进泥沙当中,难以自拔。
以常留的见识,瞬间便想到是灵符,没有丝毫迟疑,只见老人脚腕一拧,钟正南的符意就被震散。
从常留落地到震散符意,其实只有两个呼吸不到,但这就够了,很够了。
一声闷响,身穿大黄道袍的老人随声而动,不受控制的前扑出去,越过钟正南头顶,撞进一间屋子。
小丫头拧了拧手腕,嘎吱作响,郁闷道:“很久没打架了,差点儿没打中!”
钟正南从地上爬起,冲小丫头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没看出来,挺厉害呀你!”
刚刚惊心动魄的一次交锋,常留吃了大亏,当他选择先杀钟正南时,就注定要吃大亏!
小丫头作为合道期巅峰的妖修,离金丹本就只差一线,常留又是个不太入流的金丹修士,即便光明正大单挑,都不会是小丫头的对手,何况,在小丫头攻击未到之前,还被钟正南给阴了一把,所以常留连展开防御都来不及,结结实实挨了小丫头一拳!
木屑翻飞,披头散发的常留擦去嘴角血迹,慢慢从破烂墙壁处走出,也不多话,只是往嘴里丢了几颗丹药,然后瞬间消失。
钟正南先是转身,然后毫不犹豫连续捏爆三张铁壁符。
不见常留身影,只有一截剑尖出现在钟正南身前某处,剑锋所指,三道铁壁接连碎裂,常留的攻势也减去大半,钟正南又一次靠着贴地移动,躲过了险象环生的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