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祁晴初将自己手中的书卷砸了下来,只直接开口撵人,表现的很是无礼。
这搞得席子恩更是惊愕万分,以前祁晴初或许对他不是很热情,但是相比其他人来说算是亲近的多了,现在这般气急败坏不耐烦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我走可以,但是你得跟我说说你到底为何这样?是因为陛下贬了你的官,还是因为什么啊,你这般都不像你了,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啊,说说!”席子恩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表现的唠叨追问个不停,只会更加引起祁晴初的不耐烦。
倏尔,祁晴初直接站起了身,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船舱。
留下席子恩一个人原地发懵。
席子恩看着祁晴初不耐烦离去的样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扪心自问,他有这么招人讨厌?
想不通了,祁晴初好端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就不要因为他影响自己的心情了,马上过两天到扬州了,到扬州就美滋滋了,他肯定是要去看看,外面盛传的扬州美女众多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有都城里的姑娘还好看?
对了,扬州城里的美食也是要好好的尝尝的,看看扬州的风味如何,比之都城里面如何。
席子恩完全忘记了,他们来是来江南巡查的,而不是来这里远游的了。
不管怎么样,总比那些调去凉州剿匪的人舒服就是了。
春天以来,朝堂上主要有三件大事儿。
第一件,救春旱,部分地区出现了春旱,前年十二月,春旱至夏,今天又来了。凉州地区旱情尤为严重,这个时候的旱情对于粮食的产量有影响,有的百姓家里穷困些的又吃不上饭了,这时候就又需要朝廷出手救济了。
有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虽然是片面之词,但是有时也确实,因为确实在凉州这处,出现了小股上山落草为寇的农民,他们趁着熟悉地形,犯下偷袭劫掠乃至杀人越货的大罪,许多来往商道的车辆无辜被劫,财物散尽不说,人也伤亡不少,可怜女子被掳走为山匪所霸占。早先时候还不成气候,近两年来就格外的猖獗了。
所以,凉州这处成了朝廷的患处之一,亟待解决。这次派往凉州的不是别人,正是第四皇子,姜喜湖。还是他自己主动请缨的,高德帝虽然很讶异,但是还是同意了。
此为第一件。
第二件就是朝廷中不少重臣的职位调动,其中就包含了祁晴初等原本在陛下身边的近臣,看起来是将那些人调离了自己的身边,然后重新任用了一批新人,如此大的换血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但是君心难测,道是也没敢传到陛下的耳朵中去。
朝臣的变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道高德帝此举的意图是什么。
这第三件事情就是祁晴初与席子恩外出巡查的事情,高德帝下旨的时候也说了,这是让他们打头阵,今年是祁晴初他们巡查,明年,高德帝要亲巡!
就是说全国的官吏都要竖起耳朵、藏起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陛下就亲临他们的辖区,然后查出些什么来,全家老小,宗族几代估计都是要上断头台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综合来看,其实关于国计民生的事情倒是更加紧要些,就是不知道那初出茅庐的第四皇子能不能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姜喜湖是否又能够借此在朝堂之上腾开一块属于他的地儿呢?
太子殿下姜喜慕近来不得陛下的欢心。
储君之位不稳固,这是朝堂上下谁都心知肚明的,这便让有些人存了另辅新主的心思。可是即便是高德帝派遣二皇子保护太子,力保太子之位,但是仍然断绝不了念想,只要是皇家的子嗣,谁都有可能上位。
而且,太子殿下的位置坐不坐的稳当,或许不是取决于高德帝的。
为什么?
因为太子殿下姜喜慕娶的太子妃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试想,如果枕边人是前叛楚附属国的遗孤,而你是今朝的新主,是否有些不妥?
在高德帝和群臣们看来,这岂止是不妥?简直就是完全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但是,偏偏,姜喜慕就是个痴情种,妾有,且强行被塞的,但他认可的妻子,却只有一人,就是当今的太子妃,偏孤鸿。
这名字是她自取的,说是摆脱过往,重新生活,遇到姜喜湖的时候,她的命运也就被改变了,当所有的叛国中的皇族被押解到楚国都城郢都的时候,过往也已经成为遥远的记忆了。
叛国遗孤是当今太子妃,也就是说未来会成为楚国的皇后,虽然叛国的人尽数诛灭,只剩下这个偏孤鸿,再难掀起什么风雨,但是难保将来成为皇后之后不出什么岔子。
妖女霍乱的事情还少吗?商纣妲己、幽王褒姒,哪个举例子出来不是惨痛的教训?
偏偏这姜喜慕死活就要与这女子在一起,怎么劝解也不听。
世人都夸当今太子殿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似那祁晴初,如雪如霜,生有大德,有仁爱之心,体恤百姓,若是以后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