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由的回头看去,一个身穿绛紫色织缎直裰的青年公子哥站在自己身后,其目光透着阴冷。这青年公子哥身后还站着四个很是壮硕的仆役,那几个仆役一个个都是鼻孔朝天,很嚣张的样子,看自己的目光也很不友善。
钟浩不禁有些纳闷了,听这青年公子哥的一口喊出自己名字的情形,似乎跟自己是相识的,而且似乎还有些冤仇!但是钟浩仔细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青年公子哥啊。这是哪跟哪?!
当下钟浩很客气的抱拳道:“在下确实是钟浩,只不过未请教,这位公子你是?咱们认识吗?”
钟浩如今不但有官身,而且级别不低,还有爵位,和青州最大的豪族崔家交好,而且跟青州地方行政系统的老大青州知州文相公也是颇有渊源,自忖在这青州还真不怕谁?!钟浩觉得若是自己愿意,根本不用更三年前在青州那样需要学乌龟缩手缩脚的,如今他在青州学螃蟹横着走都可以了,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当然,钟浩想得这事儿,说得是官面上,或者说是明面的事情,若是遇到那些山贼强盗之流,他们可不管你有没有官身。但是,显然眼前这个青年公子哥不是山贼强盗之流,而是应该是那种有身份的人。这样的话,钟浩自然不会怕他。如今,在青州他还真不怕什么事儿!
钟浩之所以见那青年公子哥说得阴阳怪气的之后,却依旧还是很是有些客气的跟他搭话,显然是打算先礼后兵,有些事情能够比较简单解决的,自然没必要非得弄得复杂了。说不定这青年公子哥跟自己之间有什么误会呢!冤家宜解不宜结,钟浩可是一直比较喜欢与人为善的,虽然他不怕事儿,但是他也不喜欢惹事儿。当然,万一自己要是真跟这青年公子哥有冤仇的话,先示之以弱,再强势打他脸的话,貌似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钟浩现在很是有些想体验一下这扮猪吃虎的感觉。
那青年公子哥听了钟浩的话,不由的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愤怒之色。这他娘的是跟小爷在这装傻充楞啊!
当下那青年公子哥很是急赤白脸的道:“你小子少他妈装蒜,三年前你拿两包药坑小爷的事儿,你小子忘了,小爷我可没忘。小爷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番!”
这青年公子哥一说三年前拿两包药坑他的事情,钟浩不由的记起眼前这家伙是谁了。说起来,他俩之间还真是颇有仇怨。
这个青年公子哥正是是青州望族唐氏族长的次子唐威。因为其兄是两榜进士出身,在朝中为官,是以这唐家的家族生意很多都是由其打理。这青州有名的青~楼小南国和酒楼太白居就是这唐威打理的生意。
三年前那次中秋诗会的花魁大赛时,柳飘飘的‘白紵舞’,正是唐家商队从西域龟兹国一个瓜洲人组成的歌舞团学会,并带回来的。本来唐威觉得柳飘飘拿到花魁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被钟浩的那一首词,打乱了其计划,自此唐威对钟浩甚是恼恨。
本来柳飘飘正是唐家捧起来的,唐家是准备用柳飘飘做为维系与青州官员关系的纽带。一个有名的优妓,其能量在有些时候是非常大的。钟浩帮叶亦菡做了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从而让她在三年前的中秋诗会的花魁大赛上,艺压柳飘飘夺魁,自然是让唐威恨上了。
而且唐威还记恨着,钟浩还坚决不肯卖给他家“太白楼”那酿造烧酒的秘技,不由得更加恨之入骨。
因此这唐威曾经授意那时的益都县尉郑朗对付钟浩,差点把弄个流配三千里的刑罚。好在又崔家帮忙,又有宋知县为他张目,这才翻盘。
等到钟浩出狱后,从郑县尉生活作风上做文章,弄了一对母子硬说是他抛弃的妻儿,从而令他的风评大降,让他灰溜溜的主动辞职回乡冠带闲住去了。
当然,对于这唐威,钟浩也没有放过。那唐威在一次在一~品~楼有很多士绅参加的定亲时,被钟浩让人巧妙的送了两包药去,一包是壮~阳的春~药,一包治花~柳~病的药,把他弄得极其难看。不过钟浩那时能力有限,只是稍稍把他名声搞臭了一些,除此倒是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钟浩见了唐威对着自己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有些无语。哥们那时没找你没惹你的,明明是你小子先害得我差点被判流配三千,我才拿两包药坑你一小下的,你小子怎么还一副愤怒至极的表情啊?!
你坑哥们流配三千里这事儿,若是真他娘的成功了,那可是坑死我的节奏啊。哥们那时一个文弱书生,要真他娘的被流配三千里去戍守边州,怕是能够活下来的可能下很小的。而哥们只不过拿两包药,对你进行小小的报复,让你名声稍微受损一下,这报复实在是够轻了。再说,你小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这让你再加上个“不举”和“得了花~柳~病”的名声,实在对你也没什么更大伤害。这就算咱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愤怒不已的应该也是我啊,你小子怎么一副怒火中烧的表情啊?!
当然,确实你小子对坑我时没成功,而哥们坑你时成功了,可是这事儿是你先挑起来的啊,你没成功只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