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钟浩虽然悲伤范仲淹这一代圣贤的卒去,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是以很快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跟杨怀玉闲聊起来。
“仲容你怎么回来了,弟妹不是说打不过她,不允许你离开府州吗?”
杨怀玉听钟浩一提起此事儿,不禁昂首挺胸道:“小弟能离开府州,自然比试之时,胜过可乐妹子了!”
钟浩脸上带着识破杨怀玉牛皮的调笑,看着着杨怀玉道:“那次在望河楼,你不是说过:估计还不等你比过弟妹,就会被弟妹打死了吗?你怎么突然武艺精进若斯,才一个月就已经胜过她了?”
杨怀玉听了钟浩的话,不禁神情微微一滞,不过随即又一本正经的道:“大哥你不习武,武事你不知道。这武人习武到了一定境界,便到了瓶颈了,不突破这个瓶颈,便再难有寸进。可是,一旦突破这个瓶颈,便会武艺精进。小弟以前就是正好卡在这个瓶颈上,所以一直难有寸进,有些绝望,所以才会说难以比过可乐妹子的话。可是前几天,小弟习武时,也不知道怎地,突然就突破了这个瓶颈,武艺自然精进,可乐妹子便再难是小弟的对手了。
钟浩看着杨怀玉一本正经的解释,却是满眼的不信,你小子忽悠鬼呢,大哥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能被你忽悠了?钟浩当下笑道:“还有这回事儿?可我刚才掐指一算,怎么算出是弟妹放水,才被你赢了的!”
杨怀玉听了钟浩的话,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大哥这易卜之术竟然如此厉害,这都能算出来?这易卜不都是算未来之事儿嘛,还能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大哥你这易卜之术也太厉害了吧。”
“哈哈,露馅了吧,还不承认!这易卜之术自然是算不出的,可是大哥这里却猜出来了!”钟浩大笑着指指自己脑袋。这事儿不明白着,折可乐那两个月完虐杨怀玉,若是不放水哪能这么快被杨怀玉赢了。杨怀玉以前可都是折可乐、母老虎的乱叫,今日却亲切的叫什么可乐妹子,她们这关系自是突飞猛进,折可乐放水也就不足为怪了。
钟浩临走时,折可乐对杨怀玉的态度已经明显软化,自己又给杨怀玉留下那景点情话大全,只要杨怀玉照着上面写的,对折可乐说上几句,折可乐定然对杨怀玉态度大好。这年代的情话都是些“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种含蓄婉转的情话,钟浩留给杨怀玉的那种大胆奔放的情话大全,定然不是折可乐可以抵挡的。
既然折可乐能在比试中放水,看来如今杨怀玉和折可乐两人的关系处得不错!自己这月老似乎当得挺成功啊,钟浩自忖道。
不过虽然钟浩是猜出来的,而不是算出来的,但是杨怀玉现在对钟浩的易卜之术依旧是无比佩服的。只是此次岭南之事,便足见自己这大哥功力的深厚,以前谁能想到侬智高会闹得事情如此之大,大家都以为侬智高会很快被打败,可自己大哥却准确的算到了侬智高之乱很有可能作大,这便由不得杨怀玉不佩服钟浩的易卜本事。
也正是因为信服自己这大哥的易卜之术,杨怀玉才对钟浩所说的:“自己跟折可乐是前世注定的姻缘,怕是逃脱不了”的话,深信不疑。既然逃脱不掉,那就必须要去面对了。杨怀玉这一个多月按照钟浩给的情话大全,对折可乐加意讨好,两人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大哥的卦象说得对了,看来自己和折可乐确实很有可能是注定的姻缘啊。
想到此处,杨怀玉不禁朝钟浩道:“大哥的本事,小弟是真得服了,以后小弟愿附骥大哥尾后,唯大哥马首是瞻。”
钟浩心中大乐,能被杨家将膜拜,收个杨家将做跟班,也是很爽的啊。
当下钟浩豪迈的道:“什么附骥尾后、唯马首是瞻的,以后咱们兄弟文武相佐,齐心协力,共同干一番大事儿!”
杨怀玉被钟浩忽悠的不轻,当下也是意兴豪迈的朗声道:“对,咱们兄弟齐心,共同干一番大事!”
眼下就有干一番事业的机会,杨怀玉探身凑到钟浩面前,满脸堆笑道:“大哥快起上一卦,看看这次岭南之乱,咱们又没有机会南下干一番事儿!”如今杨怀玉对自己大哥的易卜之术奉若神明,既然提到南下之事,自然要卜上一卦。
钟浩大体记得:历史上侬智高一开始闹大后,大宋朝廷并没有立即启用西军和狄青南下平叛,而是另选他人南下主持平叛,还妄想着以广南东西两路和荆湖南路的当地的兵马平叛。
之所以不启用狄青,自然是因为大宋文官对武将的天然防范心理在作怪。
狄青如今已是西军第一名将,大宋战神似的人物,朝廷的文臣怕他平定侬智高后,威名更盛,更加难以钳制。虽然狄青一直对大宋忠心耿耿,在大宋也确实没有多大的造反机会,但是大宋文官们对武将的防范之心从没消失过,他们一直都是坚持把武将们的一切造反可能,尽力扼杀于萌芽之中。
只有在经历了一次惨痛的失败后,大宋朝廷才不得不启用狄青,带领西军南下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