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辨字形,把每个字的字形记住,把意思解释给他们听。
等孩子们听明白了意思,可瑶便让孩子们用树枝在桌子上的沙盘上学习照着自己在黑板上写得字,一遍遍遍画写。
可瑶在旁看着,帮写得不对的孩子一遍遍纠正。四十多个孩子着实不算少,可瑶挨个看一遍颇费时间,不过可瑶依旧认真的挨个察看。
大宋的纸张是比较贵的,练字比较废纸。好在现在孩子们还远不到练习书法的时候,因此钟浩让工匠们给每个孩子坐了一个沙盘,里面装着细细的河沙,用来练习写字。
当然,纸张和墨条钟浩也让人去兴县买了一些,这些要待孩子们把《千字文》和《三字经》的字都学会后,再在纸张上练习。不然的话,太浪费纸张了。
练字有“骨软易伤”的书法,不到十岁的孩子,钟浩是不让在纸张上练习书法的。不然的话,容易把底子打坏。
孩子们用的毛笔是手巧的平西军的军士自己做得,笔尖是用野兔或是黄鼠狼尾巴尖上的毛做得,笔杆是用的静羌寨旁边的青竹。砚台也是工匠们自己做得,用天台山文理细密的青石研磨而成。平西军的军士工匠们做得很用心,钟浩试过了毛笔和砚台后,觉得还是颇为顺手的。看来大家对孩子们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可瑶教得很认真,孩子学得也很认真,可瑶每天教《千字文》八句,二十四个字,孩子们竟然基本都背过,并且学会写了。
可瑶对孩子们的认真劲儿很是满意,而孩子们对可瑶这个不但漂亮,而且和蔼亲切的女先生也很是喜欢。
可瑶觉得应该每天再多教几句,但被钟浩劝阻了。钟浩觉得贪多嚼不烂,每天学八句《千字文》,对这些刚开始学习知识的孩子们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下午一般暂时由钟浩教算术。可瑶对算术不太精通,也跟着孩子们一起学,等日后静羌寨忙了,钟浩怕是没时间教孩子们了,还要靠可瑶来教。
能写还要会算,钟浩觉得最基本的加减乘除孩子们是需要掌握。孩子们能写会算了,以后找个活计或是做别的,都不容易被人糊弄。
不过这年代没有阿拉伯数字,学起算术来,还真有些麻烦。
钟浩不禁考虑要不要把阿拉伯数字教给孩子们呢?
思索再三,钟浩还是放弃了让孩子们学习使用阿拉伯数字的打算。
印象中阿拉伯数字好像是书籍横版排列在中国普及开来,才大行其道的,而此时的竖版排列的书籍用阿拉伯数字,容易造成错误和漏洞,并不实用。
麻烦些就麻烦些吧,还是用汉字的数字教算术比较稳妥。再说,钟浩只是打算让孩子们学会基本的四则运算和一些简单算术知识便行,不用学那些复杂的方程式等东西,用汉字数字还是可以解决的。
……
盛夏的窟野河下游,水波潋滟,碧水淙淙,河水欢快的向南流淌,直到汇入黄河之中。
河岸边的几棵大柳树下,正传来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
“酸苦甘,及辛咸。此五味,口所含。膻焦香,及腥朽。此五臭,鼻所嗅。
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曰平上,曰去入。此四声,宜调协……”
孩子们读得是《三字经》。
一个多月的时间,孩子们便把《千字文》学完了,现在已经开始在可瑶的教授下,学习钟浩默写出来的《三字经》。
如今已是盛夏六月,烈日炎炎,暑意盎然,课堂内不到巳时,便已经热得不行了。
孩子们在课堂里热得不行,难以安心学习。钟浩和可瑶商量后,便把课堂搬到了窟野河河边的树林中。
这里树木繁盛,树荫遍地,树荫下清风不断,暑意消减了不少。
最近静羌寨没什么事情,钟浩大多数时间都在陪着可瑶教孩子们。
上午是可瑶授课的时间,孩子们都在跟着可瑶读书,钟浩倒是很悠闲。
窟野河一处转弯缓流处,一棵垂柳的柳荫下,钟浩正坐在马扎上,手中握着一只鱼竿垂钓。
细长的青竹竿做成的鱼竿,丝线做的鱼线,鹅毛做的浮漂,缝衣针弯曲制成的鱼钩,河边湿地里掘出来的蚯蚓做的鱼饵,一套乡土气息十足的钓具。
钟浩本以为自己这套乡土气息十足的钓具,很难吊到鱼呢。没想到这年头窟野河里的鱼多,而且比较傻,每天钟浩都能钓到不少,黑鱼棒子、草鲤、鲫皮、白鲢、花鲢都有。
本来只是想以垂钓来打发时间的钟浩不禁喜出望外,对钓鱼乐此不疲。
自从钟浩发现河里鱼好钓以后,便动了给孩子们改善伙食的心思。静羌寨的条件有限,这些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只能和大人们一起吃大锅饭,除了每天多个鸡蛋,基本也没有别的加餐。钟浩便想给孩子烤些鱼吃,多少改善一下伙食。
一上午的时间,钟浩马扎旁边的鱼篓里,已经有大半鱼篓子的新钓的河鱼了,今日收获颇丰。
可瑶宣布今天上午的课结束,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