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丫鬟来报,说叶亦菡姑娘有请,常妈妈便让小丫鬟带着三人去后院叶亦菡的小楼,并嘱咐小丫鬟一定把三位招待好。
醉云楼后院相当的大,四周建有很多精巧的楼阁,俱有回廊相连,在红花绿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想来这醉云楼的那些当红姑娘的居所,也是那些吃花酒的人眠花宿柳的地方,当然也有一些是贵人谈事的雅室。
院中遍植绿树,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径,穿绕期间。前方一处荷塘,碧绿的荷叶铺满塘面,偶尔几株未开败的荷花,若隐若现的漏出一点红,宛似娇羞的小姑娘跟人们在那玩闹,许多深绿色莲蓬还未采摘,莲蓬上一个个小孔都露着莲子。
钟浩三人随着小丫鬟走在鹅卵石小径上,但闻处处鸟语花香,倒真的是一处好地方。
崔烨不禁叹道:“这里景致倒真是不错,果真是一处好地方。今天托文轩的福,得以见识花魁叶行首,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虽然崔烨是崔家的公子,但花魁也不是等闲能见到的,至于徐峰,更是有些兴奋,能得花魁接待,不胜荣幸啊。
花枝掩映下,一个精巧的月亮门出现在三人眼前,原来这里竟然还有一个通往叶亦菡小院的小门。
钟浩上次来叶亦菡小楼时,从小院开在小巷中的院门进来的。上次来叶亦菡小院时,还真没发现在花枝掩映下,还有这么一个精致的小门。
叶亦菡和小丫鬟小月早早的在小楼门口等着三人,叶亦菡今日着了一袭透着淡淡蓝色的平罗衣裙,长及坠地,没有一朵花纹纹饰,只是袖间缝了几朵兰花,很是清雅,腰间依旧系着那条月白色的腰带。一身装扮清新雅致,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叶亦菡一见三人穿过小门来到院里,便微笑着迎上去道:“三位公子来了,奴家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则个!”
三人忙道:“叶行首客气了,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四人互相见过礼,崔烨忽然指着叶亦菡小楼的题匾道:“叶行首这小楼的名字很是雅致啊,‘听香’,很有韵味的一个名字啊!”
钟浩这才看到那个匾额上刻有古意盎然的两个篆字“听香”,原来叶亦菡小楼的名字叫听香楼,上次来还真没注意。
徐峰轻摇折扇,作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也微笑着赞道:“我们凡夫俗子闻香、嗅香、品香,而叶行首却是听香,实在比我等境界高太多啊!”
叶亦菡笑道:“两位公子谬赞了,奴家只是偶然一次闭目细嗅花香,觉得香气袭来时或者是一缕,或者是一片,这是无法控制的,而且就像声音一样,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散的时候无影无踪。因此,偶有所感,随手写就听香二字,实无什么禅意!”
钟浩也赞道:“古人有‘读画’,今有叶行首听香,‘山气花香无着处,今朝来向画中听’,读画、听香,俱是雅趣盎然,禅意幽深。”
叶亦菡听了钟浩随口的一句诗,不由的眼睛一亮,脆声道:“‘山气花香无着处,今朝来向画中听’,钟公子真是出口成章,随口一句诗就是意蕴深远,钟公子才是真的雅人啊!”
钟浩大汗,自己不小心又装了一下,忙道:“在下就是俗不可耐的一人,哪有雅趣可言?!”
叶亦菡眼波流转,看了一眼钟浩,微微一笑,却不再说这话题。
“三位公子,别光站在门口了,快里边请!”
钟浩三人随着叶亦菡进的屋内,各自坐下。
叶亦菡安排小月去让厨房做一些精致的酒菜。
叶亦菡望着钟浩道:“前几天听有传言说是钟公子遭人陷害入狱,奴家甚是担心,今见公子无恙,奴家便心安了!”
“承蒙叶行首挂念,在下感激不尽。”钟浩给叶亦菡介绍崔烨两人道:“这位是崔烨崔公子,在下得脱牢狱,全仗守谦兄之助;这位是徐峰徐公子,在下得以入学松林书院,也全仗子岳兄与守谦兄之助,今日正是想接叶行首宝地宴请两位好友一番,聊表谢意,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承蒙钟公子看得起奴家,奴家欣喜不已,何谈打扰!”
叶亦菡又跟二人重新见礼,算是正式认识了。
小月去安排的酒菜上来的很快,只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精致的菜品和一瓯美酒,小月给四人面前的琉璃酒杯里斟满酒,几个人开席饮宴。
钟浩三人都算是见识广博之人,而叶亦菡姑娘更是善于交际,长于调节气氛,几人很快便无话不谈,笑声不断。
小月给众人斟的酒是竹叶青。
竹叶青酒酒液碧绿,品之爽口,清凉幽香,盛于晶莹剔透的琉璃酒杯中,更是显得绿莹莹的,甚有美感。
竹叶青酒在从大唐以来,在北方可算最为知名的美酒。一代女皇武则天对竹叶青就甚是喜爱,每饮必有竹叶青,为此还赋诗:“山窗游玉女,润户对琼峰。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故验家山赏,惟有风入松。”从此竹叶青酒盛行于大唐。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品此酒后,更是有诗云:“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