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跛三道:“国家现在就允许大伙儿挣钱了,咱们也不用怕了!”
“对,以后咱们就是各凭本事,努力挣钱!”钟跃民道:“挣钱是硬道理!口袋里有钱到哪里都不慌!”
跛三显然有些心动了,他想了想:“跃民,那你说我能做些啥咧,我啥都不会!”
“你不是会刻印、开锁嘛?这都是技术活儿,一般人可干不了!”钟跃民道,“别的不说,你在街边上摆个摊子,就给人刻章、开锁,怎么也能混个温饱了!”
“额是从里面放出来的,能让额干这些吗?”跛三疑虑道,“额的那些工具当年都被没收了。”
“没有哪条法律说不许刑满释放人员自谋生路嘛!再说,你干这些也是为了给人民群众提供方便,这是干好事儿嘛!”钟跃民道,“工具好办,再买一套就行了!”
“有些买不着,得自己特制!”跛三道。
“还是把,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对其他人来说就是完全摸不清头脑!”钟跃民笑道:“这就是您的特长,是你吃饭的手艺!”
“嘿嘿······”经钟跃民这么一劝,跛三果然神情从容了不少,甚至跟钟跃民讨论起发财的路子了。
钟跃民想了想道:“想要发财还是得从自己最熟悉的行当入手。”
“额就会刻印、开锁,这也能发财?”跛三问道。
“当然能发财了!”钟跃民道:“咱们只要比别人做得更好一点儿,并且迅速做大规模,就能行。”
“刻印、开锁还能咋不一样呢?”跛三有些懵。
“比如说开锁,咱们老百姓需要一个什么样的锁呢?”钟跃民启发道。
“那当然是贼弄不开的锁了!”跛三不假思索道,“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弄不开的锁!”
“对啊,遇到像您这样的高手,我心里就发毛,就想着买把厉害的锁,结果市面上就没有这样的锁!”钟跃民继续道:“那要是咱们能造出来一个,是不是就有好多人想买?”
“那可真是!”跛三一拍大腿!
“溜门撬锁的事儿您最清楚,普通蟊贼一分钟开不了头上就冒汗了,到两分钟就开始哆嗦了,一般三分钟打不开就得跑路!”钟跃民道:“只要咱们造出来的锁扛得住蟊贼二十分钟,那就肯定合格了!”
跛三眼前一亮,“真有这样的锁,那基本上就能把贼给气死了!”
“就是这么回事儿!”钟跃民道:“三哥,您好好琢磨琢磨,什么时候弄出来,咱们把这个气死贼的锁卖到全世界!”
······
马师傅拿了钱失踪之后,涛子和华子确实有些沮丧,但他们也没有太沉浸于这件事情上,下定决心拿了这个月工钱离开工地,去其他行当上闯一闯。
“我们领工钱。”
“领工钱?”当初那个招他们进来的管事看看他们,“你们工钱已经领过了。”
“领过了?”涛子大惊,“老师,您搞错了吧?我们什么时候领过钱了?”
“你们看看,账本上已经签过字了。”管事将账本扔给他们,“前些天领的,都是有记录的,不会错。”
涛子拿过账本一看,两人名字后面赫然签了一个人的名字,“马球是谁?我们俩个不认识他!”
“怎么会不认识呢?”管事儿地斜眼叼了他们一眼,“马球是你们的介绍人,那天可是他说情才让你们进来的!”
“马球是不是就是老马头?”猪头立刻反应过来。
“是他,瘦成那样儿,还叫马球!真是好笑!”
“那也不对啊,咱们俩的工钱,他凭什么可以领呢?”涛子立刻反驳道。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管事反问,“他帮你们介绍工作,你们要给他一个月工钱做感谢费,这都是规矩了,你们不知道?”
“啊?”涛子和猪头傻了眼,“他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介绍人了?”
“那我管不着!”管事道:“你们两个就是记在他头上的,没事闪一边去,不要挡着其他人领钱!”
“就是,一边去!”后面排队的工人哄他们,都急着领自己的工钱,根本没时间同情他们。
涛子和猪头失魂落魄地走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子堆上,欲哭无泪,相顾无言。
管事大概猜到这两个人的遭遇,冷笑道:“毛都没长齐就出来闯江湖,累死累活一个月,让老马头那个龟儿子拿了好大一笔钱!”
······
两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中,坐在场地上,久久地沉默着。
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最近这些天吃的都是白馒头就咸菜,拼命干活,满心计划着下一步,结果这一切全都泡了汤。
“这几天的工钱拿上吧。”
猪头抬头一看,是管事的,他顿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本来这钱应该下个月结的,看你们两个小孩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