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水果糖、奶糖、牛轧糖、橡皮糖全都混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村里的小孩儿尝尝。
“好多小孩儿啊!”米莱也跑了过来,“你看那个路都走不稳呢,就知道捞着衣服接糖果!”
说着她还对着那个挂着鼻涕,穿着包衣的小孩儿拍了个特写。
“村里这两年富裕了,不少光棍儿都讨到婆姨,讨到婆姨了,那当然就要造娃嘛!”钟跃民笑呵呵道。
“怎么什么事儿到了你那里都能说的这么俗啊?”米莱白了他一眼,“不解风趣!”
“我本来就一大俗人,人活着就那么几件事儿,有啥不能说的?”钟跃民不以为意,“大俗即大雅嘛!”
“哟,跃民你这又给人上课了?”郑桐一边发着糖果,一边调侃道:“听着好像没能说服人家啊?”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么一点儿小挫折不影响咱们革命的最终胜利!”钟跃民嬉笑道。
“理解理解!”郑桐道:“你这多少年没讲过课了,功力有点下降也可以理解,别难过啊,回头在小学里头给你组织两堂公开课,找找感觉啊!”
“用不着!”钟跃民道:“我是没有认真讲,再说这妞儿也不是我授课对象,我犯不着费这劲儿!”
“你丫就找借口吧!······”郑桐马上又回击。
“奎勇哥,跃民哥和郑桐哥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赵栓柱拉着李奎勇小声问道。
“听不懂就对了,这俩这是在磨牙呢!”李奎勇笑道:“他们俩要是不磨磨嘴皮子,胡吹海侃俩小时,这全身都不舒坦!”
“这个俺懂!”赵栓柱道:“俺爹每天吃饭的时候都端着碗到村口蹲着吃,就是为了跟村里人一起侃大山,要哪天天不好不能出门,那他一边吃饭就一边要发脾气!”
李奎勇道:“哎,这就这么回事儿!”
米莱还在那儿发蒙呢,这不是跟自己在掰扯吗,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成他们俩在斗嘴了?
“米大记者你也别懵了,他们俩这是天生贫嘴,跟您没关系!”李奎勇好心提醒道。
“······这都是什么人啊?!”
······
冬天天黑得早,晚上全村人都在大队部老食堂吃晚饭,屋里摆不下,门口的晒谷场也摆了二十来桌,为了取暖,还生起了三五堆篝火,找的人满脸通红。
每桌都有一大碗洋芋烧肉,附带着还有卤猪脸肉、大肠炒咸菜、溜猪肝、炖猪蹄······平时吃不着看不到的菜都有了。
“来,咱们村今天算是提前过了年了,大伙儿都站起来喝一个!”村支书常贵兴奋万分道:“首先一个欢迎跃民、郑桐、奎勇,还有bj来的米记者,二一个希望来年咱们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大棚丰收!干!”
“干!”人人高举着碗,兴高采烈地干杯。
“咱们让跃民给大伙儿说说!”常贵又提议道。
“让跃民说说!”
“说说!”
盛情难却,钟跃民干脆就站起来,“乡亲们都太热情了!我这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随便说!”有人喊。
“哈哈·······”大伙儿都发出欢乐的笑声。
钟跃民清了清嗓子,“乡亲们,真想你们啊!”
······
“跃民,大早上怎么跑这儿来了?风大,赶紧回去吧。”李奎勇一大早在村后山找到钟跃民和赵栓柱,“栓柱,你也是,这么冷的天,怎么带跃民来这儿了?”
“俺·····”
钟跃民道:“奎勇,你也别怪栓柱,是我让他带我来的。”
“跃民,你这是怎么了?”
“昨晚上喝多了,早上醒得早,就想到这儿来看看。”钟跃民道:“就在这儿,是我和秦岭经常见面的地方。”
“······”李奎勇沉默了一会儿,“跃民,别怪我说话难听啊。秦岭这么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该结了!”
“想结,就是他妈结不了!”钟跃民站起来:“奎勇,你也别劝我了,走,跟我一块儿到白店村去看看吧。”
“成,我跟你一块儿去。”李奎勇点点头道。
······
“嘿!我说你们这大早上不睡觉,去什么白店村啊?”郑桐还没上车就开始埋怨,“你们去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拉上我啊?”
“郑桐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说那么多除了费口水,啥用也没有!你不还是得去吗?”李奎勇把郑桐塞进车里。
郑桐振振有词,“虽然没啥用,但我还是要说,这就是我不屈的灵魂!”
“栓柱,开车!”车上也没人搭理他。
车在柏油马路上开了一段,马上就拐上了一条土路,车也开始颠簸起来,钟跃民很熟悉这条路,他用两条腿在这条路上走了不下一百趟。
“这路怎么还是这么破?”郑桐又开始吐槽起来,说的话因为颠簸而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