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把电话打到我单位来了?”电话那边声音压得很低。
“别以为打电话,你就不用对我用尊称了!赶紧叫人!”
“姑姑······”
“大点儿声!”
“姑奶奶,不,您是我祖宗行了吧!”电话对面的米大维认了怂,“您有什么吩咐,赶紧说,我这儿还要开会呢!”
“一天到晚开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屋子人窝在办公室里抽烟,不把房子点了不算完,关键是屁事儿都定不下来!”米莱张口就骂。
“······”
“别愣着了,帮我查个人,组织部院儿的钟跃民,听过没有!”
“知道,就那个跑美国留学留成亿万富翁的那个?”米大维头疼道:“他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把你给招了?”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他把我给招了?我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吗?”米莱不忿道。
“是,是,您特别通情达理!”米大维小意奉承道,“这个钟跃民咱们还是不惹吧,他爸爸是钟山岳,虽然比你爸爸,我爷爷资历差一点,但好歹也是个部级干部。”
“谁让你得罪他了?”米莱翻着白眼道:“我就是想对钟跃民进行一个采访,谁知道现在找不到人了,你帮我找找,看他到底去哪儿了!”
“这怎么找?万一人回美国了呢?”
“你这还没找呢就说找不到?!”米莱呵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你办公室找你?”
“哎哟······信,信,我信,姑奶奶哎!你可千万别来!”米大维慌张道:“三天,三天给信儿,成不成?”
“一天!”
“两天!”
“半天!”
“别,别!一天就一天,你等我信儿,千万别来我单位了!”
……
“这保定城里还挺热闹!”李奎勇趴在车窗往外张望,“小赵,往前开,哪家馆子人多就停哪儿!”
“好咧!”赵栓柱降低车速,扶着方向盘,一路张望。
“我跟你们说,吃饭往人多的地儿扎准没错!”李奎勇扭头朝着后排,分享着下馆子的经验,汽车却突然一个急刹。
李奎勇差点儿一头栽在靠背上,“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刹车了?”
“前边儿路被挡住了,过不去!”赵栓柱道,“那么宽的马路,那辆车楞停在当中,这帮卡车司机也太霸道了!”
李奎勇一看,可不是,“你们在车上等着,我下去找他们理论理论!”
“哎哎,算我一个,我也下去松松筋骨,这一路颠得我骨头都散了!”郑桐乘机也下了车,这就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
“栓柱,别楞着了,把车靠边停好,咱们也下去看看。”
“好咧,钟大哥!”赵栓柱大喜,钟跃民的决定正中他下怀。
……
钟跃民本以为这俩应该跟人闹起来了呢,没想到下了车之后,现场一片安静。
“栓柱,他们干嘛呢?”
“郑大哥和李大哥在挑瓷器呢,这车上满满当当全是盘子和小碗。”
“这好好的怎么买起瓷器了?”钟跃民奇怪道,突然他灵光一闪,连忙问道:“拴柱,街边上是什么店?”
赵拴柱左右打量了一下,“有个门脸儿挺宽的,叫保定文物商店。”
钟跃民听着就笑了,“就知道郑桐这家伙从来不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啥?”赵拴柱没听清楚。
“没事儿,把我扶过去。”
……
“郑桐,什么情况?”
郑桐从车上跳下来,凑到钟跃民身边小声道:“这车东西是从下面县里拉来的,全是瓷器,想要卖给文物商店,换点儿经费,结果人家不收,司机不肯回去,就僵在这儿!”
“东西怎么样?”
“看过了,大部分都是明清两代的,也不知道在仓库里放了多久了,包扎的草绳儿都快烂了!”郑桐搓着手道,“我估摸着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要是手爷在这儿就好了,她一摸就能知道。”
钟跃民没什么表情,“把那个司机叫过来。”
郑桐一听就知道钟跃民动了心,立刻屁颠儿地去叫蹲在路边抽闷烟的司机。
“师傅,贵姓啊?”钟跃民看不见对方,但还是能感觉出对方应该是个粗壮汉子。
“您不要客气,叫我老方就行。”司机直接问道:“听说你们想买这些东西?我可跟你说清楚,我不零卖,一捆就是一捆,一扎就是一扎,单个卖我费不起那个功夫。”
“哈哈,方师傅真是个直爽人!”钟跃民笑道,“我们要买就买一摞。”
“这就好,我跟你说,你们买的越多,我就越给你们便宜!”
“买之前,我想先问清楚。”钟跃民道,“您这出了车,怎么在这儿出了纰漏?”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气死人!”方师傅气呼呼道:“我们县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