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点头,“真的,家里人少,我还经常不回家,老爷子嫌家里冷清。”
“伯伯那么忙,怎么可能嫌家里冷清?”小手问道。
“他现在忙是忙,可忙得都是公事,闲下来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钟跃民感慨道。
“反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就去我家住吧,于北蓓我也叫上,我抽空还可以给你们讲讲题。”钟跃民提议道。
“那,那我就去吧。”小手应承道,“你明天真给我们班同学做红烧肉啊?”
“那当然是真的!你们班也有三四十个人,二十斤肉总够了吧!”钟跃民道。
“够了,够了,我就是怕你太累了!”小手道。
“没事儿,我权当是锻炼身体了。”钟跃民道,“你不用担心。”
······
“郑桐!郑桐?”钟跃民站在郑桐家门口喊道。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郑桐穿着裤衩子,光着脚丫子从屋里冲出来。
“哟?两天不见这脾气见长啊!”
“跃民呐?”郑桐见是钟跃民,解释道:“我连着好几天都去了潘家园,真是涨了见识了!”
“我说呢,你怎么困得跟半夜做了贼一样!”钟跃民调侃道,“怎么着,有什么想法没有?”
“有,我想法可大了!”郑桐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肚子里胡灌一气,“我不准备走了,就在潘家园扎根了!”
“那我建议你等一段儿时间。”
“怎么说?”郑桐疑惑道。
“潘家园是小手的地盘,等她高考结束,让她带你好好趟趟潘家园这趟子水。”
“这倒也是!”郑桐点点头,“上次我就想和她切磋切磋,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等她忙完了,千万让我和她聊聊!”
“放心吧!”钟跃民把肩膀上的包扔给郑桐,“拿着,这是你写的书分的钱!”
郑桐一点都不客气,打开包就开始数,“我曹,六百多?就这半个月挣的?”
“还有些钱没结算出来,再过一阵子估计还能有不少!”钟跃民道。
“发了,发了!”郑桐数着那么多钱忘乎所以,直接在屋里蹦起来。
“丫行了,没见过钱呐?”
“见倒是见过,可那些不全都是我的,这些可都是我自己的!”郑桐兴奋地数着钱,仿佛怕这些钱飞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钟跃民笑道,“蒋碧云这段时间在忙着复习,是不是就没人管你了?”
“那可不是!”郑桐道,“她现在借住在她姑姑家里,我住在我自己家里,想亲热下都得挑时间!”
“蒋碧云他们家原来的房子呢?”钟跃民问道。
“他爹妈死了,房子也被单位收走了,她户口还在陕北,找单位也没用!”郑桐道,“我又没个工作,分房子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事儿你找奎勇帮忙想办法,不管是赁房子还是买房子,先找个房子住下来再说,你老是让蒋碧云住亲戚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钟跃民道。
“就是这个话呀!之前我是有心无力,现在你这钱送来,可算是救了我的命了!”郑桐抱着钱道,“我这就去奎勇,赶紧弄间房,让蒋碧云高兴高兴!”
“把裤子穿上呐!还有鞋!”钟跃民追在后面喊。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七七年十一月,这一天几乎全国人民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高考上,尽管经历了那么多阻碍和反复,无数的青年还是踏进了即将改变他们命运的考场。
钟跃民作为青年教师被抽调参加监考,在考场上他和无数的考生一起经历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参加考试的考生部分是当年的应届高中生,另外还有不少都是回乡知青和退伍军人,几乎所有人都很紧张。
“今天你们运气挺好!”
钟跃民的话让所有考生都有些吃惊。
钟跃民继续道:“碰见我这么帅的监考老师,心情是不是都好一些?”
“咦~”男考生都发出嫌弃的声音,女考生都有些害羞。
“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紧张了?”钟跃民笑道,“高考其实就是拼谁能正常发挥,你们只要没有那么紧张,就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考生强了!”
众考生这才明白这个没脸没皮的监考老师的用意,纷纷鼓起掌了。
······
等钟跃民回了家,才知道自己家老爷子还是卷进了中央的纷争中,不仅如此,他还在内参上面发表了“立党之本、执政之基--坚持以人为本”。
得,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思想太超前,有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人家上面形势还没有明朗,他老人家就讨论到怎么执政了,钟跃民有些后悔不应该跟老爷子胡扯那么多。
“爸,您跟我说说您是怎么想的?”钟跃民和钟山岳坐在书房里秉烛夜谈。
“你之前跟我提的问题,我想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