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一直都瞒着别人,连我妈都没说。”何大勇瘫坐在炕上,揉着自己头发,痛苦道。
听何大勇提到他妈,钟跃民连忙看向钱胖子:“派人去通知大勇妈了吗?”
钱胖子一拍脑门儿,“这不是大勇回来的急,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还不赶紧去!”钟跃民急忙道。
“哎哎!”钱胖子左右看看,对二毛道:“二毛,你赶紧上大勇家里一趟,就说他昨晚累着了,在朋友家睡了,已经找到了。”
“知道了!”二毛其实还有些舍不得,想听大勇到底为什么事儿犯愁,嘴上答应着,脚下半天都不挪地方。
钱胖子骂道:“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
“哎哎!”二毛这才不情愿地出了门。
“荣子,你去跟哥们儿几个说一声,就说大勇找到了,谢谢他们帮忙,回头得空请他们吃饭。”钟跃民对王荣道。
“哎,我这就去。”王荣应了一声就走了。
老李头看看屋里的人,也连忙起身,“那没事儿了,我也走了啊!”
“没什么事儿就走吧。”钱胖子手一挥,老李头毕竟不算是自己人,让他知道太多也没什么好处。
老李头挪着步子,可眼睛却一直在钱胖子和钟跃民身上探寻。
“胖子,该老李头多少钱赶紧给人家!老李头救了大勇,再多给一点儿。”钟跃民看明白了,老李头对大勇的事儿根本不感兴趣,他就一直等着钱呢。
钱胖子只好掏腰包,“老李头拿了钱回去给你老婆收着,不许拿去赌了啊!”
“不敢不敢,可不敢去赌了!”老李头一口应承,眼睛却一直盯着钱胖子手上厚厚的一沓票子,喉头上下滚动,有些口干舌燥。
“不敢就好,要是让我知道你又把钱拿去赌了,嘿嘿,你知道我的手段!”钱胖子说完狠话,把钱递给老李头。
老李头接过钱,连蹦带跳地走了,看着不像是个老头。
“胖子,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钟跃民问道。
“这又是个一言难尽的故事。”胖子显然不想多说,“咱们还是先说说大勇的事儿吧。”
钟跃民对兴致勃勃等着听故事的小手道:“小手,你去门口把风,别让人进来!”
“院子里没人,有谁进来听声儿就知道了!”小手不愿意。
“你跃民哥说话都不听了?”侯三黑着脸,“还不赶紧去!”
“哦······”跟钟跃民可以谈条件,但是跟侯三,小手不敢,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着。
“快点!把门关上!”侯三喝道。
小手这才迅速地出门关门。
“大勇,现在就剩跃民、三爷还有我了,你说说吧,到底遇到什么难处了?”钱胖子对大涌道。
“唉~”大勇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大伙儿,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勇,你说说吧。”钱胖子劝道:“三爷和跃民也在这儿,你说出来,他们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大勇沉默了一会儿,钟跃民都准备放弃,让他先回家休息了,大勇开了口:“你们都知道我爸死得早,我妈拉扯我们姐妹两个长大的,从小我妈我姐就护着,吃的喝的都紧着我。”
钱胖子和钟跃民都点头,他们都知道大勇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在找合伙人的时候,把他也拉进来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毛概组的,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照顾他。
“那年下乡插队,我和姐姐要去一个,本来我要去的,我是男的,这种事情理应我先来,结果我姐瞒着我偷偷去报了名。”大勇嗓子里憋着哭音,继续道:“她是怕我去外地受苦,舍不得我,抢着去插队了。”
“那你姐去哪儿了?”钟跃民问道。
“去了云南,西双版纳。”何大勇回答道。
“是你姐出事儿了?”钟跃民试探性的问道。
“嗯······”何大勇艰难地点头,“他们在西双版纳的农场种橡胶,半军事化管理,我姐被她们农场一个干部给欺负了!”
何大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眼睛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钱胖子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姐发现自己怀孕了,就偷偷用云南彝族老乡的偏方打胎,结果大出血。”何大勇哑着嗓子道:“后来被送去医院,我姐身上没钱,几个知青战友凑了点钱,好歹让医院收了,但是后续治疗需要不少钱,那个欺负我姐的王八蛋也不肯出,还怪我姐打胎都打不好!
我姐实在没有办法给家里打了个电报,幸亏只被我看到了!”
“那个王八蛋!”钱胖子气愤地骂道。
钟跃民问道:“钱汇过去了吗?”
“汇过去了。”何大勇点头,“前一阵子我自己也攒了不少钱,全都汇给了我姐,她现在情况也稳定了。”
听着的几个人缓了口气,钱胖子奇怪道:“那你这阵子还拼命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