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民想起这些来刚来时,生火做饭都困难,连挑水都洒半桶,笑着道。
“庄稼活要学也快,力气总是能打熬出来的。”常贵摆摆手,认真道:“可是额看中的就是你念过书,明事理,还有股算计劲儿。刚到村里没多长时间,就敢找额谈判。”
钟跃民不好意思笑了起来:“哈哈哈,支书您还记得这事儿呢?”
“干了这么多年支书,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跟额谈的,你说额能不能忘?”常贵反问道。
“支书,我那时候也是被逼急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钟跃民明白常贵这是之前的刺儿挑出来,以后好相处。
“不怪你,当初是额们理亏,让你们这些城里娃娃挨饿确实不该。”常贵接着道:“可就算要去坐牢,额也不后悔,为啥?额是当家人,不能不顾那些孤寡饿肚子!”
常贵的话有些动情,钟跃民也收敛笑容,静静听着这个当了一辈子家的前辈的沟通。
“额和你说这些,也不为别的。你现在是五队的当家人了,这个家你要当好,要是干不好,一个队几十口人可都要饿着肚子眼巴巴地望着你的。”常贵盯着钟跃民语气也越来越重。
钟跃民点头应道:“支书,我自己吃不饱也要让大伙儿吃饱饭。”
常贵听欣慰,这娃懂了他的苦心,可钟跃民下一句话,差点让他摔倒沟里去。
“村里有啥支持没有?”钟跃民挺认真地问道。
“没有,独立经营、自负盈亏。”常贵忍着牙痒痒道。
“钱就不要了,种子、化肥、农具支援一点?给头牛也成啊!”钟跃民不甘心地追问道。
“没有,你们队上还欠着大队里一千多块钱债呢?现在不找你讨已经很是通融了。”常贵有点后悔一个人找钟跃民谈话,连个帮腔的都没有,
“支书,其他的我也不要了,坝地能不能分额一些?”钟跃民死皮赖脸地继续道。
常贵更加头疼:“这屁帘儿大的地方的,这各个队都看着哩,哪里够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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