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室友孙无能发生了异样。原来他也是彻夜苦修,不过他是真的苦。他早已满头大汗,现在更是浑身骨骼乱响,表情痛苦不堪的样子。
匡勇毅见状,连忙叫道:“孙兄,孙兄,孙兄。”连叫数声都没有反应。
匡勇毅上前去,想将孙无能摇醒。可才碰到孙无能的身体,一股巨力将他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床上。不过,孙无能也因此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见孙无能已经没事,匡勇毅放下心来,笑道:“孙兄终于醒了,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我本想帮你一把,没想到你的力气这么大,直接将我弹了回来。像你这么大的力气,起码也是五阶武徒。孙兄不愧为四大家族孙家的子弟,真是天纵奇才。”
不料,孙无能却苦笑道:“匡兄见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天纵奇才,不过是废才罢了。我四岁开始习武,至今六年,不过才三阶武徒而已,在家族中是当之无愧的废才。刚才我强行冲击瓶颈,险此走火入魔,才爆发出了相当于五阶武徒的巨力。那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有对不住匡兄的地方,请匡兄见谅。”
匡勇毅暗想,虽然眼前的孙无能可能不是孙家的优秀子弟,但观其意志坚定,修炼刻苦,将来未必不能有大成就。他一本正经地勉励道:“孙兄过谦了,要说废才,我比你更废。我至今十岁,才开始习武,世人都以为我将来不会有什么成就了。可是,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听说,曾有一位落草居士,天生资质不好,二十岁都没有启蒙,但后来一入武道,历尽千辛万苦,同样达到武宗境界,名扬九州十国。我二人的资质总比这位落草居士要强,他能成为武宗,我们同样可以,甚至超越他。”他也没想到自己说起谎来典故信手拈来,把《落草集》的作者称为落草居士,还说落草居士是武宗境界。
孙无能岂知匡勇毅瞎编乱造,闻言大震,笑道:“说得不错。天不遂我愿,我便与天斗;人不如我意,我便与人斗。匡兄,你我虽然偶然成为室友,但是一见如故,真是大快我心。我虽是废才,不过毕竟习武时间比你长,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匡勇毅笑道:“以后就麻烦孙兄多多指点了。不过现在我想知道的是,我们进入学院后,将如何开始学习生涯。”
孙无能道:“这个我倒是略有所闻。待会儿所有新生就要前往学部,老师要将新生分为三个班,五阶以上武徒分入快班,四阶武徒分入中班,三阶及以下武徒分入慢班。快班的老师是高级武士,中班的老师是中级武士,慢班的老师是低级武士。这就不必我俩操心了,我俩必定是在慢班。随后,老师会将我们带去武经楼。那是收藏武功秘笈的地方,从下品到上品,共有数十万部,每个新生可以随意选择一部。”
“啊,随意选择,岂不是上品武功也可以选?”匡勇毅震惊不已。
孙无能又道:“不错,理论上是可以选上品武功。不过,人选武功,武功也选人,有的人选中了上品武功,但上品武功不选择他,也是白搭。”
匡勇毅不禁疑惑地问道:“武功也可以选人,这是怎么回事?”
孙无能却没细说:“等会儿你自己看见就知道了。”
匡勇毅问道:“我们进入飘雪剑部,不就是要学飘雪剑法吗,为什么还让我们选择其他武功?”
孙无能道:“飘雪剑法是统一传授的,自然都要学。可都学这一门,如何体现出各个学生的不同。因此,每个学生都要学至少一门其他武功。这一万多年来,皇家学院收藏了无数的武功秘笈,就将它们放在武经楼里,让新生自行抓取,有缘者得之。”
匡勇毅又问道:“那每年抓取的情况如何,有多少人能抓到中品武功,又有多少人能抓到上品武功?”
孙无能道:“九成以上都只能抓到下品武功,能抓到中品武功的不到一成,至于上品武功,每年顶多一两个,甚至有时连续几年都没有一个。上品武功都是大家族、大宗门垄断的,寻常人怎么可能轻易获得。”
两人聊了近一个时辰,吃过早饭,便往学部去了。
当新生来到学部大楼前时,分班的情况已经张榜贴出来了。匡勇毅和孙无能已经料定自己将会分入慢班的,可事实却让他们大跌眼镜,二人竟然都分到了快班。
匡勇毅看孙无能眼中并无波澜,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孙无能毕竟是四大家族孙家的子弟,纵是废才,孙家飘雪剑部也会对他特殊照顾,被分到快班一点也不奇怪。而自己会分到快班,只能是林若熙暗中操作。
正当匡勇毅想到这里,那声熟悉的“表哥”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回头望去,果是洛瑛笑盈盈地走来,不禁微微一笑。
洛瑛亲热地拉着匡勇毅道:“表哥,看什么呢。我听说今天要分班,按等阶分快中慢三个班,如果你分到慢班的话,我也到慢班去。我才不在乎什么快中慢呢,我跟着你就行了。”
匡勇毅微笑道:“托表妹的福,我也被分到快班了。你看这不是吗。”
洛瑛这才看到榜上写的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