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自己的家园被毁是个什么感受,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其中的绝望。然而天灾无情, 不是祈求和祷告就能让上天怜悯的。
当大水朝着城市席卷而来的瞬间, 天灾的震撼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有些人甚至绝望的抱在一起, 若是连平顶山这样的高度都无法抵挡,那就只能黄泉地府相间了。
也许天无绝人之路, 来到花都的大水没有倾覆云海城的那么凶猛, 被一些地震后还坚|挺未倒的建筑再次一阻拦, 到后面只剩大水的淹盖,而不是凶猛的席卷, 算是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否则滔天大水的冲刷, 他们当真要步云海城的后尘了。
一场惊心动魄的动荡过去, 从山顶往下看,目之所及除了水还是水,整个城市都淹没在了大水当中, 水面漂浮着各种垃圾以及来不及逃到高处的尸体, 水不退, 他们便无家可归,哪怕水退了,这又是一场无休止的重建,而且这些泡在水里的尸体还不知道会衍生出什么样的病毒来, 这场灭顶的末日,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头一样。
人们在对这个世界绝望的时候,政府却不能停下脚步, 尤其是在现在最需要动员的时候,眼见着大水没那么快退去,他们不知道还要在山顶熬多久,就立刻开始召集人手整顿住所,下水打捞有用之物,以及去查看物资堆放的据点是否有所损失,也算是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一旦忙碌起来,多少给人一种只要努力就能活下去的希望。
寒宁和姚凭轩回到了房车上,虽然淋了雨,但身上也没湿多少,脱掉几件外面的衣服,里面都还是干的,不过还是去洗了个脸,澡就不洗了,水资源珍贵,虽然他们不缺水,但这会儿不在家,总是有些不方便,能省则省吧。
现在不用担心大水什么时候会过来,山顶待不待的住,是否需要继续逃难,虽然即便山顶待不住,他们好像也没有其他位子可以逃了,但这会儿至少安心了点,寒宁这才躺上了床。
虽然很困,但是姚凭轩进来的时候,寒宁还是瞬间清醒,姚凭轩看了他片刻:“我睡沙发吧。”
他们住的是个小套间,虽然是个套间,但小,毕竟这是房车,想大也大不到哪里去,房间里面有个小沙发,但是是单人的,不过将沙发凳一拼,勉强也能睡个人,但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就睡不下了,没那么大空间。
寒宁往床边边挪了挪:“没关系,睡吧,我没那么多讲究。”
听到这话,姚凭轩才脱了衣服躺下,不过注意着跟寒宁之间隔远了些距离,怕在这种地方过于靠近他会对自己反感。
吧嗒一声,姚凭轩关了房间的灯,虽然窗户已经拉上了,但外面隐隐透进来的亮度让房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黑。姚凭轩不知道躺了多久,听着旁边轻浅的呼吸声,想着过去,想着未来,努力让自己分神不去想着旁边的人,直到身边的人翻了个身,一下子就拉近了刚才空出来的距离。
姚凭轩微微侧头,稍一垂眸就能看到正靠在他手臂旁睡得正香的人,他原本以为,寒宁怎么都要适应个两三天才会习惯,毕竟寒宁睡眠很浅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现在身边不但多个人,还多个明显心思不纯的人,换了谁恐怕都要别扭一下,却没想到,竟然睡得这么熟。
姚凭轩在黑暗中细细的描绘着寒宁的轮廓,指尖忍不住轻触了上去,脸蛋细滑柔软,突然想起第一次抱起还是包子时期的寒宁,同样是那么软,这么多年,竟是一点都没变。
寒宁以为旁边多躺一个人自己会睡不着,但不知道是太疲惫还是怎么样,入睡比想象的快,再一睁眼,天都黑了,而他整个人都睡在了床中间,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寒宁没有急着起床,而是躺在床上魂游天外了一下,直到闻到了楼下传来的饭菜香,等门被推开了才看向来人。
姚凭轩看着醒了却不起来的人,微微一笑:“不起来?给你端上来吃?”
寒宁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几点了?”
姚凭轩将房间里的灯打开:“九点了,昨天一晚上没睡,下午大家都在补眠,所以晚餐弄晚了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寒宁摇头:“我闻到了牛肉的味道。”
姚凭轩笑:“鼻子真灵,晚餐是牛肉烩饭,如果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那就吃这个了。”姚凭轩一边说,一边拉开旁边的衣柜,拿出一件可以从头裹到脚,保暖却也很轻便的羽绒服递给寒宁:“车内暖气还可以,穿这个就行了。”
寒宁点点头,慢慢吞吞的下床穿衣服,感觉天气冷了之后,整个人行动都变得迟缓了。下到房车一楼,看到楼下竟然只有小秋跟一个飓风的队员以及姚凭轩,满车子人都不在,奇怪道:“人呢?”
小秋赶忙将热着的烩饭拿了出来,又倒了杯解腻果汁递给了寒宁:“都去帮忙了,之前安顿的匆忙,只是让上来避难的人稍微有个能避雨的地方,现在看情况这水一时半会退不了,水不退就没办法下山,所以重新整顿安札营帐,帮忙的有工分赚,他们觉得在车里呆着太闲了,出去动弹动弹。”
他要如果不是忙着搓丸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