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敌国,所以他生来便站在了常人永远都攀不到的高峰,这让他觉得人生挺无趣的,无趣到明知上一世毒死他的是太子他都懒得报仇。
姬游看着寒宁,双眸晶亮:“那我做个大将军,护这山河一世安稳,让阿宁能做一辈子的逍遥王爷。”
寒宁内心轻啧了一声,果然还是如同上一世啊,真是个当皇帝的命。
周瑾儿带着脸上的伤口被赶出了宫墙,想当初入宫前她满腔壮志,她知道自己有多漂亮,也知道这漂亮的脸蛋是个多锋利的武器,能为她谋夺她所有想要的一切。可是这还什么都没开始,她就被毁了,她这辈子,因为那一刀,全都毁了。
眸中含着深深恨意的回视高大的宫墙,周瑾儿最终无力垂下了眼眸掩去那浓烈的恨意,再恨又如何,那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自己只不过是个连蝼蚁都不如卑微女子,她又能如何。
就在周瑾儿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没注意到一辆马车从她斜对面的路口驶来,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听到驾车人喊出的避让,驾车人似乎也没想到马车已经走的这么慢了,这姑娘像是聋了一样听不见,等他勒马想要避让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那姑娘更是被突然出现的马车吓的往后一倒,直接摔在了地上。
马车停在了路中间,周瑾儿惊慌不定的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马车上,正用纤长白皙的手撩开窗帘朝她看来的青年。
宴礼,先皇七子,因宴皇登基是才年仅四岁,所以夺嫡之争并没有危及到他,宴皇上位后,直接封了亲王和封地,早早打发走了,而其他的皇子夺嫡失败,最终的下场都不怎么好,现在还保留了皇族尊贵的也只有这位礼亲王。许是江山稳固,加上这些年礼亲王恪守本分,让宴皇对他倒多了些许的兄弟情,每隔几年就会将他从封地招来见一见。
也许是为了让宴皇更加安心,宴礼这人表现的性情温和随性,喜好风花雪月之事,配着他那清雅的皮相,那副无欲无争的样子倒让不少人都信了。
现在恐怕除了姬游,没人知道这个宴礼竟然武功高强。
宴礼进宫后自然先拜见了宴皇,两人稍稍叙旧了一番,宴礼便打算回宫外的王府,只不过刚从擎苍殿出来就看到一身尊荣,骄矜尊贵的宁王。
宴礼自然是知道寒宁的,但上一世见寒宁大概是五年前,那时候他自己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而寒宁还是个牙牙学语的稚儿,没想到五年再见,当初那玉雪可爱的孩童,已经成长成这般贵气逼人的模样。
早就听闻他的皇兄如何疼宠这位宁王,今日一见,依旧有些超出他的预料,光是这一身狐裘,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雪狐幼崽才能拼凑的起来。
寒宁也是知道礼亲王的,虽然不熟,但上一世每隔几年一些节庆上也能碰见,不过现在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们都属亲王,只不过一个是姬家宗亲,一个是异姓王,原本宗亲的亲王比异姓王要贵重一些,毕竟人家姓姬,但寒宁却是特例,所以他见了这位礼亲王也无需见礼。
看着还不到他腰身高度的小人,却满身矜贵的模样,宴礼微微一笑,半蹲下来:“小宁王,可知我是谁?”
寒宁抬头看他:“知道,礼亲王。”
宴礼笑道:“那你可知我与你父王曾是好友。”
寒宁摇头,甚至有些奇怪,一个幼年就去了封地的亲王,怎么会跟一直生活在皇都的异姓王是好友。
宴礼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这是礼皇叔送你的见面礼。”
寒宁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谢谢礼皇叔。”说完又道:“他是姬游,排行老三。”
宴礼一愣,那位三皇子并没有穿着皇子服,加上他又走在寒宁的身后,有寒宁的地方,旁人的目光向来看不到别处,这也让他漏看了一个,听到寒宁这样说,连忙抱歉一笑:“来,这是皇叔送你的见面礼。”
同样是一枚玉佩,跟寒宁那一枚差不多,都是暖白玉,姬游看了宴礼片刻才伸手接过,语气平静不太丝毫感情道:“多谢皇叔。”
上一世他见到宴礼的时候是在皇陵前,那时候的宴礼身穿银甲,意气风发,一路造反过来经过厮杀练出的满身血气,比现在看似文弱的模样顺眼几分,不过他观对方气息深厚,看来现在就已经武力不凡了,姬游垂下眼眸,露出一丝为不可查的冷笑。
虽然已然开春,但满宫的积雪却并未消融,宴礼之所以现在奉诏入宫,也是因为开春祭典。一年之计在于春这话由来已久,播种耕种,来年的丰收关乎着一国之运,所以开春的祭典甚至比春节还要隆重。
以往的开春祭典寒宁很难坚持走完全程,一路爬千阶祭台不说,又跪又拜,因为他地位尊贵,祭典的排位仅次于太子之下,每年都是太子几乎半扶半抱的架着他走完全程。现在他几次三番疏离太子,太子也自知与寒宁很难重归于好,见到寒宁穿着一身厚重的亲王服,太子甚至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今年没他,看这小东西如何走完全部仪式,若是仪式上出了什么丑,父皇不怪罪,也总有文官给他记上一笔,毕竟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