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舟:???
是他理解错了,还是那三个被加重了读音的字,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话说原来他哥也会说这种粗俗的话啊?
总觉得一下子在脑子里跳出来的想法太多,许清舟都有点不确定,自己到底应该把重点放在哪里了。
他想说温银乔和沈洛川不是那样的人,也想表示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没有警惕心,但在和许莫文对视了半晌之后,从许清舟口中蹦出来的,却是一句和这些都没有关系的话。
“哥,”许清舟看着许莫文,一双浅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面容,“所以,你现在……”他问,“……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吗?”
要知道,许莫文刚才说的这些情况,可都是在建立在两人眼下的状态的基础上的。
许莫文的表情僵了僵,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清舟的这个问题,最后只能逃避般地移开了视线。
许清舟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扶着床沿坐了起来。
“所以说,这儿都摆着一个反例的情况下,”抬手替许莫文扣好睡觉的时候弄开的两个扣子,许清舟微微弯了弯眸子,“你到底是想怎样让我相信这种理论啊?”
许莫文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不然他还能怎么样?看着自己弟弟的眼睛,告诉对方其实他也是那些心生邪念的一员吗?
许莫文的心里抑制不住地焦躁起来。
他在享受着兄长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亲密关系的同时,却又如此地……厌恶着这被钉死了的、无法更进一步的距离。
“而且哥你忘了我是散打六段了吗?”小心地抚平许莫文的领口,许清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要是你刚才真的敢做什么,这会儿早就断子绝孙啦!”
许莫文:……这种时候就别拿我当举例道具了。
还有,对着自己哥哥说出“断子绝孙”这几个字,这人都不会有负罪感的吗?!
被许清舟这么一闹腾,许莫文就连胸口的那股情绪都散去了不少,只剩下了哭笑不得。
“好了,快到时间了,”安抚小孩子似的摸了摸许莫文的脑袋,许清舟下了床,“我先得准备去片场了,房卡放这儿了——要是觉得难受的话记得吃药哦!”
“知道了,”许莫文有点好笑地拍开许清舟的手,“你以为我是你呢?”
许清舟:……我生气了!
“自己忙去吧,”看到许清舟鼓起的腮帮子,许莫文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能照顾自己。”
“别忘了吃早饭。”末了,他还不忘叮嘱急匆匆地准备出门的人一句。
“知道了,哥你也是!”许清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拧开门把出去了。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许莫文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捂着眼睛仰面倒在了床上。
他到底在干什么……又想干什么?
宿醉造成的头疼,还在一阵一阵地刺激着许莫文的神经,让他的思考都变得有些混乱,耳边不停地响起许清舟说着“喜欢”的声音,鼻间仿佛还能闻到对方凑近时,那糖果般的甜味。
许莫文终于忍不住,伸手往身下探去。
自我厌弃与罪恶感将他整个包裹,脑中的想象却变得更加清晰,连感官都似乎变得越发敏感起来。
如果他那个时候真的吻下去的话,许清舟的眼中该会是震惊与茫然的神色吧?
那个人会露出慌乱的表情,琥珀色的双眼会蓄满泪水,在羞耻与不可置信中顺着脸颊滑落,啜泣的声音中,会夹杂着少许隐忍的呜咽……许莫文闷哼一声,脑中变得空白起来。
他觉得,他大抵是真的疯了。
无论在见到许清舟之前,他为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准备,打下了多少铺垫,在看到这个人和沈洛川交握的手的时候,一切都在瞬间化为飞灰。
与这个人相处的时候,名为理智的东西,从来都未曾存在。
许莫文苦笑出声。
他以后果然,还是尽量和许清舟保持距离比较好,不清醒的时候也……不,应该说,不清醒的时候更要远离才对。
许莫文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走进了浴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