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许莫文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大概……是他目前仅剩的理智了。
想必就连当初收养他的父母，也不会预料到现在的这种状况吧？
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到那个家中的情景，许莫文不由地弯起嘴角，眼中的神色也柔和了下来。
他终究是……有想要守护的东西的。
招手让服务员替自己开了一瓶度数不算特别高的红酒，许莫文看着对面时不时地交谈两句的人，感到有些微的恍惚。
或许对他来说，现在这样，就是最为恰当的距离了。
哥哥，兄长，家人——还真是，既让人欢喜，又让人厌恶的身份。
许莫文仰头灌下一杯酒。
明明是远称不上烈的酒，但才两杯下肚，许莫文竟就觉得有些醉了，就连自己是怎么吃完的这一顿，都有点记不清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从个头看起来更像是保镖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到许清舟和沈洛川暂住的酒店门外了。
“我答应过爸妈，不去片场也不进你住的酒店的，”抬手按了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许莫文靠着车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站得歪歪扭扭的，“所以就送到这里了。”
“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说完，也不等许清舟给出什么反应，许莫文就转过头，看向对方身边的沈洛川，“希望能和你单独谈谈。”
他有点难受地拧起眉，好半晌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朝面前的两人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我也走了。”
然而，他的手才碰上车门，还没来得及使劲，就被人给握住了。
“……走个屁！”用力地把许莫文的手拉开，许清舟狠狠地瞪了许莫文一眼，“跟我上去！”一边说着，他一边扶着许莫文的肩，支撑起对方身体的重量。
“洛川……过来帮个忙！”朝车里的司机喊了一声，许清舟有些吃力地“嘶”了一声，小小地抱怨了一句，“……果然胖了。”
许莫文：……我听到了哦。
报复似的将更多的重量都放到了许清舟的身上，压得许清舟身子一弯，险些没站稳，许莫文低低地笑出声来，呼吸间喷洒出的酒味，让许清舟都有种染上了几分醉意的错觉。
“李大哥你先回去吧，”把某个赖在自己怀里的人推到了另一边的沈洛川身上，许清舟朝车里的司机笑了一下，“明天再过来接人就行。”
听到自家哥哥在自己的话音落下之后发出的低笑，许清舟差点没忍住，直接往人脖子上咬一口。
……这家伙，其实就是算准了他不会让人就这么回去，才故意喝成这个样子的吧？！
许清舟重重地“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就算是故意的，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今天晚上就先睡我那儿吧。”和沈洛川一块儿扶着人进了电梯，许清舟嫌弃地推了推许莫文搭在自己肩上的脑袋。
虽然另外再开一个房间给这人也可以，但就对方现在这一脸傻笑的样子，许清舟还真有点不放心放着他一个人。
沈洛川闻言看了一眼听到许清舟的话之后，脸上浮现出少许复杂的神色的人，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不是他多想，他实在是有点不放心，让这两个人独处一室。
“睡我那。”抿着唇思索了一阵，沈洛川得出了目前的最优解。
“我会照顾他的。”他顿了顿，非常不要脸地揽过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功劳，“上次你喝醉的时候，不也是我照顾的？”
有些出乎沈洛川意料的，许莫文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不满与抗拒，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倒是一边的许清舟，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你……”好半晌，许清舟才咳嗽了一声，忍笑一般地开了口，“……吃醋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往自己的身上揽活的事情来？
沈洛川：……
他忽然有点理解之前许莫文的感受了。
“感觉……”然而，许清舟的下一句话，却让沈洛川愣住了，“……有点开心呢。”
“啊，”但是，还不等沈洛川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电梯就发出“叮” 的一声，缓缓地打开了金属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