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年节的氛围还未过去,到处都还处在一派喜悦之中,大家放下一杂事,忙着走亲串友,对于来说,这几日是一年中最难得的清闲日子。
黄昏处,天色阴暗,官道上迎来一行壮观的车队。
二十来个短装打扮的精壮汉子骑着俊马分列前后,腰配长刀目不斜视护卫着中间的八两马车,马车缓慢前行,八两之中最属领头一辆马车最为气派豪华,行走间明黄色边履若隐若现,车夫小心的驱赶着马车前行,时不时注意着地上的泥泞洼道,生怕颠了马车内的人,一段短短的路硬是走得满头大汗。
五六个仆妇丫头亦步亦趋的跟随在马车左右,个个噤若寒蝉,人人不敢高声喧哗,空气在这里凝结,除了脚步声与马蹄声只余下马车里时不时传出的痛苦呼吟。
而就是这一声声的呻吟,让马车外众人个个心下发寒颤抖,后背发凉,天再冷,地再凉,也没有心里的冷意来得冻人。
马车旁边一个青衣打扮的俏丽丫头,悄悄的抬起头想要透过车窗帘向内看,目光里无不好奇与探究,却被身旁的一个婆子死死的按下。
俏丽丫头瘪着嘴表示不满在得到一个警告的的眼神后,只得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在听得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后,心里的喜悦已经大过了担忧害怕。
“阿宜,你怎么样了?可还能撑住,要不停一停?”马车内铺着厚厚的绒毯,一名年轻俊雅的锦衣男子怀抱着一位妙龄女子,,只见女子双手轻抚在隆起的肚腹之上,脸色苍白隐忍,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在极力忍耐着,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就是她无法忍耐时发出的。
锦衣男子见此面色更是焦急,欲张口要让马车停下来,那叫琳琅的女子却摇头拒绝:“不要停下来,我还能坚持,继续赶路,早日回京,也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还有父亲与母亲他们?”
相比于自己的肚子,她更在意身受得伤的弟弟与年迈的父母。
“可是,你肚子你的孩子?”锦衣男子忧心不赞同,这个孩儿得来不易。他们成亲一年即得一女,却是后三年都不曾再有子嗣,他们夫妻恩爱和顺,对于子嗣他是不急的,可这却急坏了家里的长辈们,没少给他这个家族嫡子安排通房姨娘,后来到了任上这两年才清省了,琳琅又再得喜事,还是双生子。
琳琅怀胎八月本就不易,临盆在即他为了不让她路途奔波动了胎气就告知了家里等生产后再归家拜望,可哪知一出妻弟身受重伤的消息还是让他们踏上了归途。
这一路行来是何等的奔波劳苦,若是孩子不保,那将是他终生的遗憾。
“岳父母大人与澈弟自有太医看护,想来已无大碍,你如今已然动了胎气,还是要安心休修才成的。”
“夫君关心我与腹中孩儿我知道,可是我若是不见到弟弟平安无事,我心下难安。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得多了,再说有大夫跟随,会没事的。”琳琅笑着安慰,只是这笑容看着苍白得吓人。
锦衣男子正是郑国公府世子常清池,祖上是鼎鼎有名的常遇春,当年常遇春跟着圣祖皇帝一起打江山,定边疆,立下不世战功,后受封国公,丹书铁券,世袭罔替,荣耀一直沿袭至今,在京城里是一等一的世家豪门。
相比于徐家,朱家、蓝家等开国武将之家的没落,常清池祖父却是选择了弃武从文,并有不小的建树,常清池是常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十八岁之龄高中榜眼,可谓年少成名,前途不可限量。
在京中任职的他因与柳策政见不和,不满他专横朝野,结党营私这举,年轻气盛的他多次与柳策言语冲撞,最终导致了被贬发配的结果。
被贬离京,已两年有余,比起妻子的担忧,他更深思究竟是谁要谋害妻亲洛亲王世子,如今圣上龙体病弱,朝堂局势复乱,这一回去能把这浑水搅乱才好。
而他怀中的女子正是洛亲王府长女琳琅郡主沈佳宜,洛亲王世子沈澈胞姐。
洛亲王世子沈澈在宫宴回府的路上遇刺,重伤昏迷。
初闻噩耗,沈佳宜就震惊昏迷,以至于动了胎气,不顾八个月身孕,不顾常清池百般劝阻执意回京。
沈佳宜眼见夫君神思色忧,不免出言开导道:“是这两个小调皮太坏,路上总是踢我,我是忍不住了才叫的,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是女孩。”
“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常清池怀抱着沈佳宜感叹,希望平安到合春,行船才更为平坦。
“让马车再行快些吧!错过了驿站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在借宿民舍。”沈佳宜忍着腹痛催着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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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骑快马径直向穿过刘家村向桥东而去,嚣张急聘的马蹄声把沿路早已歇息的村民给惊醒了,刘家村人却早已见怪不怪了,要说以前他们这里一年到头也不见个马车啊!马的,现如今天天有马车经过,天天能看见白马,能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不知道这骑马而来的是白马王子还是唐僧呢?哎!想多了,闭着眼继续梦周公吧!
马儿在萧家大门处停了下来,来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