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昱儿一样大。”萧茗呢喃,她终于明白心里慌张来自何处,想到接二连三死了的孩子,心里更慌了,跳得厉害,也怕得厉害。
“难道就没人报管?官府不管?”
“都是意外死的怎么报官?”蒋香媛说反问,想想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可一回想不是淹死的就是摔死的,人家官府就是管不着。
萧茗沉默,松开蒋香媛手腕。
世上哪有这么多的事,数个意外叠加在一起就不再是意外了。
是人为。
第二日一早,萧茗就回了刘家村,蒋香媛选择了留下来打探消息,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子,不看到那一对狗男女得到报应,她是寝食难安,又怎么可能会走。
太阳初升,城里的首屈一指的春风楼就闹了起来,几个壮汉提着一个文弱书生直接去了府衙,一路上那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用她尖细独有的噪音叫骂:“你是读书人就了不起了?秀才老爷就了不起了是不是?睡了咱们楼里的姑娘就不用给银子了,哪条哪律规定读书人睡姑娘不给银子,你当你是皇帝的儿子。”
“是你自己走进去的,指着咱要我的头牌姑娘,没想到你居然翻脸无情,老娘告诉你,不给银子没门儿。“老板娘顺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咱们做的正经生意的奈何不了你,就请官老爷做个裁断去。”
老板娘的噪音实在是独特,像小猫尾巴一样软软的挠在人心上,让整个人都酥麻难耐。又是上午最热闹的时候,老板板领着人这一路叫骂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少人驻足瞧热闹。
只见那老板娘继续骂道:“穷酸秀才一个没银子还叫什么头牌姑娘,有个女人给你睡就得了,你倒好非要叫咱的如意姑娘,如意姑娘是随便侍候人的么?有胆睡又不想给银子,欺负我们贫苦老百姓,读书学问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这样的人也配为人父母官……”
此言一出,不少人快笑出猪叫声来,春风楼的老板娘是贫苦老百姓?这是他们今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来。
不过,没有人在意春风楼的老板娘是不是贫苦老百姓的问题,他们在意的是读书人公然进青楼窑子,这胆儿也太大了,还胆敢不给银子……
读书人逛青楼窑子的不少,搞些红袖添香、吟诗弹唱的事儿也不少,这些放在私底下说是风流雅事。可没哪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扯在台面上来,这可是触犯法律的。
一群男人们不免渍渍出声,敬佩不已,这勇气他们比不了啊!,墙都不服就服你了。
于是,走一路老板娘骂一路,那些闲着无事的,爱看个热闹的就笑嘻嘻的跟了一路,到了最后人是越聚越多,到了衙门的时候把大门都给挤住了。
那文弱书只穿了身里衣,又急又气直呼冤枉,可奈何被人制住动弹不得,他的小噪门当然比不过老板娘独特有魅力的噪音,几句话被淹没在人群里。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听他的解释,大家只知道这个了不起的秀才公睡了春风楼最美的姑娘,没给银子正被老板娘提着报官呢。
文弱书生自觉丢人,不得不以手掩面,可还是被眼尖的认了出来。
“哟,这不是陈秀才公嘛!黄教谕的秀才女婿。”
彭游钦看着堂下跪着的人只觉头都大了,这陈荣祖是怎么回事,真当衙门是他家开的,上月事才了今日又闹哪样?
“青天大老爷,你可得替小妇人作主啊!这个登徒子,睡了咱们楼里的头牌如意姑娘居然不给银子.......,呜呜呜,小妇人老实人一个,本本分分做生意,实在拿他没法子,只得求大老爷作主了。”春风楼老板娘跪在堂下嘤嘤嘤的哭着,我见犹怜配上她那独特温柔的噪音,分分钟让人心生怜悯。
老板娘变脸速度太快,如果大家刚才不是亲眼瞧见当街叫骂的某人,还真会以为刚才那个和这个是两个人了。
彭游钦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春风楼的燕月可不是好打发的主儿,你老实?你本分?怕是全天下老实的、本分的都死绝了。
“大人,学生冤枉,学生昨夜与同窗在琼华楼吃酒,不知今日怎么醒来就在春风楼里,一定是这个女人趁学生酒醉把我强拉了去,今日又污我清名。”陈荣祖赶紧辩解,这个罪名他可背不得。
到现在他都还在恍惚中,昨夜他与几个同窗吃酒,同窗们一个个羡慕他即将迎娶如意美妻,又有黄教谕这样的岳丈金榜题名指日可待,一个劲儿的劝酒,他推迟不过就多饮了些,可谁知今早醒来却是在春风楼里了,身边躺着个脱光光的女子,事后燕青就管他要二百两的银子。
他当时是气得脸都绿了,青楼烟花之地他又不是没进过,什么样的姑娘一晚上要二百两银子,这不是在讹人么?尽管他承认那个女子长得漂亮,可一晚上都不值二百两啊!他又不是睡的金子,他昨晚什么事都不知道就二百两银子,他多亏?
再者,他也没银子。
陈荣祖算盘打得好,原本想要磨叽几句,把银钱少下来,可这个疯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不管不顾扭着他送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