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马蹄之声铮铮的传来,一人一骑飞快的掠过,马蹄过处带起一片片泥土。
马背上,夏小八紧抓着缰绳,手上不停的抽打着,每一次的抽打都令马儿撕叫一声,跑得更快起来。
朦胧夜色中,夏小八不要命的飞奔着,寒风迎面而来、呼呼而过,冰冷的夜风吹得身个声子都麻木了,可他没有停下来,哪怕是片刻的歇息都不想有。
他的脸已经湿了一片,心里只有气急败坏的呐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京城去。
到如今他才明白,世子爷与五哥的离开是因为战事,还有爹娘也不是因为大姨夫生辰才回的京城。
西北战事告急,世子爷一定是去了西北,还有五哥、世子爷的所有亲卫,甚至是爹爹。
他们都去了西北杀敌,把他一个人留下了,他被抛弃了。只有他还傻傻的相信他们还会再回来。第一次,夏小八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自己不够聪明,遇事不够细心,如果能他细留意父母亲,就一定能发现他们的异常了。
回想娘离开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伤心与不舍;夏小八眼泪扑簌流下,抓着缰绳的手更紧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一定要去西北,与世子爷、与哥哥们一起战斗。
他不要这种留下来的保护,哪怕是死亡,他也不愿意做一个躲在父母身后的懦夫。
不知跑了多久,马儿体力不支,速度慢慢弱了下来,夏小八也被冷风吹着脑子渐渐的变得清明。
最终一拉缰绳,马儿停在了原地。
看着这茫茫夜色,已经伸手不见五反映。夏小八脸上阴晴不定,他心里深深的明白,此时强行驾马前行,只会带来更多的意外。
看着身后内样的黑暗,夏小八犹豫挣扎片刻,最终叹息一声,指挥着马儿调头回走。
深夜的萧府,几处院落烛光明亮。夏小八的突然离开,让萧家人彻夜难眠。
芳菲院里,烛光摇曳。
因为睡不着,萧茗在小书房里默写了几篇医书才勉强驱散因为夏小八带来的烦闷心情。
离开就离开吧!
也许是真的有急事,石亭玉他们本来就有很多事,经常见不到人影的,兴许明日后日就回来了呢,到时候在一起过年。
萧茗突然想到以前石亭玉的神出鬼没,便对这次他的离开也释然了。
如果你回来,我便原谅你的不辞而别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因为夏小八今日的举动,让她内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强了,安慰的借口也变得站不住脚。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人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唉!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在无数个哀叹与失落中,萧茗慢慢的合上了眼。
转眼第二日,天空出现一点白慢慢的躯散着黑夜,渐渐的,大地能勉强看到模糊的影子。
夜间凝结成的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窗楞上,上等的琉璃窗上染上一层白色的冰寒雾气,冷飕飕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干上沾染着一层一层的冰霜。
天更冷了。
一个矫健的身影悄悄的从高高的院墙上跳下,在这黑黑的夜色中径直的朝着芳菲院行去。
来人小心翼翼的进入芳菲院,他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绕道去了屋后,寻模着一面琉璃窗,抬手正准备敲窗,却不料脚肚上一疼。
底头一看,他才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狗,黑色的绒毛与周围容为一体,悄无声息的接近他,并一张嘴咬到他的脚肚上,一双让人遍体生寒的眼紧紧的盯着他。
来人都快被吓得魂飞天外了。
“哎哟!”感受脚上的力道加深,来人吃痛的呼叫,急忙抖着脚,小声的道:“毛毛快松口,是我。”
来人拉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原来是夏小八。
此时被狗咬的夏小八内心里一片悲催,昨夜马儿被他跑坏了,他走了一夜的夜路赶回来,本来想悄悄的把事儿办了,然后才启程回京,哪知遇上了毛毛。
夏小八抬脚,想把毛毛踢开,结果没踢动。
夏小八.....
毛毛,你是煞神!
“快松口,要流血啦!”夏小八急了,还不松口,要疼死他啊!
毛毛一双眼盯着夏小八,没有一点儿放人的意思。
居然敢来这里,管你是谁,咬了再说。
松开,那是什么意思?狗狗表示听不懂。
“你放不放。”夏小八无计可施,只得指着毛毛威胁。
你这样会挨打的跟你讲。
可惜,毛毛就是不松嘴。
一人一狗就这样对持着,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谁在外面?”屋内响起了萧茗的寻问声。
一人一狗的互动把睡梦中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