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时间,萧茗一行人刚走完一半的路途,奇的是离西北越远,天气便不那么冷了,西北每日都是天空飘雪,冰天雪地的寒冷刺骨;而中原地区才刚刚进入冬季,人家才刚穿上厚实的棉服,至于下雪神玛的就更少见了。
自得了萧茗的劝,蒋香媛总算有所收敛,不再各种搞事耽误行程了;当事人月娘与蒋四海二人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众多吃瓜群众也也悄悄松了口气,这个电灯泡也是不好当的。
收敛是收敛了,但这并不代表蒋香媛就此消停了,她只是换了一种攻略而已,如今她是逮着机会就向月娘讲述哥哥的各种好,各种顾家疼老婆,把萧茗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每日她们三人同处一马车,她总能听一耳朵话,让人昏昏欲睡。
这不,今日在马车之上,蒋香媛又拉着月娘闲话家常,一个名为蒋四海的英雄行走四方侠肝义胆的故事,把当事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听得月娘赶紧闭上眼装睡觉,没办法,是蒋香媛这只小喇叭功力太强大了,只得假装睡觉逃遁。
其实每日坐马车真的很无聊的,道路并不平坦,马车颠簸摇晃,一连坐十几日的马车让人感觉骨头都要被颠散了。
萧茗闭目养神,完全不想理会这货,自那一日她把她费心费力研制的药给了月娘后,她就不想理她了。
唉!有这么一个徒弟真的是师门不幸。
一连走了几日,每一日月娘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惜每一次没有等到她开口就被蒋香媛给打断了,月娘只得闭了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其实,萧茗知道她要问些什么,无非是想要知道一些干娘的情况,看她担忧的样子真是苦了她了。
憋得慌!
“你不用担心,她很好,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萧茗总算是开了口。
“宋大娘,我知道,她现在与萧茗住在一起,还是萧茗的干娘。”蒋香媛也跟着帮腔,见月娘兴致高,又给她说了一些宋氏的情况,什么以前一个人独居生活,孤苦伶仃、以泪洗面,到后来又怎么认识了萧茗,被萧茗认了干娘,如今衣食无忧,出入有小丫头侍候着,俨然是副安享晚年的老太太模样。
月娘默默的听着,早已泪流成河,她没有想到父亲与弟弟会先后没了,留下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她们家庭原本是什么条件她心里清楚,食不果腹,穷困,不然她也不会为了父亲的伤去自卖自身;原本她想着她一个人受苦就够了,至少家里会好过一点,可哪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家庭失去了顶梁支柱,没有了生活来源,怎样才能活下去?她不敢想像这些年来母亲是怎么样活过来的,受了多少苦,也许真如萧茗说的,不知道哪一天会死掉。
月娘心里痛苦万分,她真的是不孝。
“谢谢你,萧茗。”月娘流着眼泪感激道,没有萧茗就没有她的母亲。
“不用谢我,她是我的干娘,我自然会孝顺于她,照顾她。”萧茗不置可否,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宋氏的善良关心帮助她们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如今她所做的就是回报恩情。
而月娘,才是宋氏心里的期盼。
这个善良的女人终于能心愿达成,母女团聚了。
萧茗看着月娘,这个女子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苍老,满脸的风霜,眼角的皱纹,二十七八的年岁看着就像是三十来岁,这些年不知道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
她问过美娘,美娘对于月娘来寒光镇之前之事一无所知,只知道一点就是月娘是被主家卖掉的,还生过孩子,这一点还是喝醉了酒的孙大说出来的。
“以前的都过去了,你们母女团聚,以后你会变得更好。”萧茗说道。
萧茗无心打听月娘的从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以至于让她意志消沉,她只想告诉月娘,一切伤心的过往已成往事,过度的沉沦于过去,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只会让生活变得一团糟。
生活总要继续,人是要向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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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风湿露,一个个幼小的孩童背着书包上学堂。
天色微亮,孩子们就来到了刘家村,越过木桥进入青山院,随着孩童们的进入,刘家村开始了新的一天,每一天看似平凡又不平凡,孩童们进入青山院的第一件事不是读书,而是放下书包自动去操场锻炼。
对,锻炼身体。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孩童们跑步操练身体,然后才进后课堂里读书识字,而一部分选择了练武的孩童则在武术老师的指导下练拳。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刘家村大家长刘济生腋下夹着一叠本子慢悠悠的走进青山院,看着一个个身体壮实的孩子们,他心里一股子的成就感。
他现在是萧茗聘用的青山院大管事,管理着青山院的大小杂务,两个月来他做得可算是得心应手,比村长还要来得风光自在。
村长管的只是泥腿子,可在青山院里他可是管理着上百个读书人。
身份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