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掉下来的,石亭玉说得云淡风轻,掉下万丈悬崖就像是平常吃个饭食那么的简单,这话还真的只能用来哄哄小孩子,萧茗是一点也不信的。
这个理由太牵强、太敷衍,他应该是一个不善撒谎于的男人,把萧茗当成了小孩子对待,可他不知道萧茗从来都不是小孩子;他能不顾一切跳下来救她,他这样的举动触动了心里久违的那根弦。
萧茗内心悸动,他能用生命来保护她。
“石大哥,那你下次一定要小心哦,你掉下来多危险,安大娘会担心的。”萧茗也不点破,软软的声音提醒着,听着还真像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石亭玉睁着眼,嘴角溢出温润的笑意来,“嗯。”
“石大哥,你去的地方多,给我说说那些地方的奇闻异事呗。”
“好,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人从来不食肉汤,还有一个用膳时用手抓着吃。”石亭玉说道,还有很多与他们汉族人不同的习性,比如说入厕时用左手,用膳是右手,想想还真让人不习惯呢。
“还有这样的地方,那他们喝汤也用手抓吗?”萧茗好奇的问,难着他去过外族。
“那倒没有。”
“石大哥,你去过京城吗?”萧茗问道,大月朝的首都京城,她还没有去过,她觉得她应该去见识一下这个朝代最繁华的地方,也不枉她在古代走一着,到时候一定要找个隐秘地方刻个一日游的字样;哈哈,反正这里不犯法,流芳千古嘛!
嗯,想远了。
“去过。”石亭玉回道,京城他太熟悉了,他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京城很繁华,漂亮的楼台阁宇,可供五辆马车通行的街道,天下第一楼“全聚德”的秘制烤鸭天下闻名,名满京城的梨园,还有皇宫、集有天下优秀学子的国子监,有莘莘学子聚集的集雅阁,在那里,学子们可以斗诗比文浑洒豪墨,还有不少从海外飘洋过海而来的外族人,他们肤色、发色皆与我们不同。”京城说是盛世繁华,歌舞升平也不为过,想到萧茗没有去过京城,向往京城,他尽量说得详细些,可许久床上的人儿没有了声响,石亭玉转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床上的人儿沉沉睡去,兴许时今日的变故,曾经一刻的生死存亡让她神经变得过度的紧张,在悬崖下又辛苦把照顾受伤的他,把他弄到这里来,这一定很累,这一刻神经松懈下来才能安然入睡。
石亭玉笑笑,看着床边狼皮上那一条被剑划出来的痕迹似曾相识,他合上了眼,也不知道她怎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
半夜里,寒风呼啸,伴随着隐隐的狼嚎声在这寒夜里声音格外的悠长可怖,破旧的木门饱受着寒风的摧残巍巍颠颠屹立不倒,木屋内小小的烛火已然熄灭,石亭玉平躺在地,睁着眼望着破旧的屋顶,自醒来他一直没有沉睡,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睡去,他要守护着床上熟睡的人。
“不要,不要走。”床上萧茗的声间断断续续的传来,像是呓语低吟,打破了夜的宁静。
沉睡中的萧茗感觉双眼沉重无力,身子时冷时热,一会是在寒水里,一会又像是烈火煎熬,有一个模糊熟悉的身影离她远去,她心慌意乱,拼命追赶,拼命想要抓住他,可是永远都差那么一点距离,她始终都够不着,那个背影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终那个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旷之地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怎么也走不出那个没有边界的地方,她失落悲痛、她孤寂痛苦,来自内心深处的悲伤与害怕涌现心头。
夜晚如此寂静,诺大的床上,她不停地抖动。头不停地晃,嘴里呓语不断。
“萧茗,你醒醒,你怎么了?”石亭玉低声呼喊,伸手抓住萧茗不断挥舞的小手,才发现她双手湿滑,被汗水浸满,石亭玉大惊,又去轻触萧茗的额头,灼热的温度令他心惊,萧茗这是发热了。
“不要走,我害怕。”萧茗像是没有听见石亭玉的呼唤,一直沉浸在梦中,呓语不断。
“萧茗醒醒,你做噩梦了。”石亭玉呼唤道,声音里带着急切,此时他才发现萧茗手雪白的手臂上还有一道被树枝伤到的血痕,带有点点干涸的血迹;石亭玉不由的暗自心责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她受伤了,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一个小姑娘纵使有再高明的医术,在经历过一系例的险死环生之后,又怎么能平安无事;原来都是她强自镇定的照顾着自己,忽略了她本身的伤痛。
先前她一口气强撑着,在自己安全醒过来之后,她心情松懈不可避免的病倒了。
石亭玉急忙摸索出晚间萧茗给他的退烧药丸,这药丸是萧茗担心他夜里再次发热一直放于桌上的,还好有这药丸,不然他真该急了。
服用了药,萧茗终于平静下来,她没有醒过来,只是不再呓语,沉沉的睡去了,石亭玉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黑暗中的萧茗。
“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寒风狼啸,在这一刻屋内落针般的宁静。
萧茗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暖和和的,应该是西北独有的火炕床,下面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