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那一双完全遗传了他娘的小眼睛,里面有着太多的精明算计,令萧茗人生不起好感来,这种人她在前世见得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劳而获,妄想着一步登天。
刘富顺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无一下的拍着,像是在炫耀他此时的风采。
果然是他,萧茗确认在琼华楼时听见的声音就是刘富顺,不知道又骗了谁家的姑娘。
“萧姑娘,可还记得在下。”刘富顺见萧茗久未说话,提醒了一句,很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你有事儿?”萧茗越过他,正想往前走。
刘富顺好不容易得遇萧茗,哪里会让她这么容易走掉,跟在身侧说道:“萧姑娘第一次来平城吧,人生地不熟的,你想去哪儿,我给的引路可好,平城哪里我都知道。”
“不用了。”萧茗耐着性子拒绝道。
“上次我娘要把大丫和二蛋卖了,还没谢谢你伸以援手呢?我娘她行事莽撞,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萧茗停下了脚步,看了身侧的刘富顺一眼,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防直说。”
刘富顺看着眼前的佳人,按下心里的激动,缓声道:“我前几天回家方知我娘不得已把大丫和二蛋卖了,心里很是伤怀,他们是故去哥嫂的遗孤,是我的侄儿侄女,好歹我们是一家人,我这几个月在平城赚了些许银两,想把他们赎回家,不知可否。”
萧茗看着刘富顺,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他说话的真假,也许刘老婆子卖了云苓和天冬他事先并不知情,有心要赎回去。
萧茗有些动摇,不过最后还是摇头否定了,现在想来赎人,早干嘛去了,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她都不会再让云苓和天冬再次落入刘老婆子之手。
“她们如今生活得很好,我想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回原来的家去,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了。”萧茗说完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人群中。
“萧姑娘~~”刘富顺抬脚就追,他刚才在布荘看见在街上闲逛的萧茗,就找了个借口出来偶遇佳人,借头大丫和二蛋之事想在她心里留一个好印象,哪成想萧茗不吃这一套,一溜烟人就跑得没影了。
刘富顺四下观看,没有发萧茗的身影有些泄气,转头想回布荘去,却被眼前一大汉给挡住了去路。
“呵呵,万大哥,真巧啊。”刘富顺看前眼前双手环胸的男人,讨好的笑着,语气恭敬。
男人虎背熊腰,个头足足比刘富顺高出一个脑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富顺,嘴里发出轻蔑的笑声来。
“万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刘富顺看着眼前的万大头,脚底发软,一步步的向后退,可还没有退出几步,后背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刘富顺感觉就像是撞在了墙上一般,一时间令他动弹不得。
“哎哟,刘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别急着走,我们之间的帐该好好算算了吧。”身后男子和万大头长像着一样的虎背熊腰,留着络腮胡子,一只手搭在刘富顺肩上,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拖着身型娇小的富顺就拐进无人的小巷里。
两人虎视眈眈刘富顺哪里敢反抗,被万四儿扔进了墙角,勉强扶着墙站起来,刚站起身来就被万大头一脚踢在了心窝上,顿时疼得直哆嗦,大热的天儿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万大头这一脚还不解气,又是一耳光煸过来,嘴里直骂道:“小兔崽子,胆子大了是吧,欠钱不还,还想跑,没门,这平城里没哪个敢让爷我亲自上门找的,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是。”
万大头一边打一边骂,连打了他几个耳光,又补上了几脚,万四儿就挡在巷子口看着,一来是防止人跑了,二是防止其他人进来。
“饶命,万大哥饶命。”万大头一拳下来,把刘富顺的鼻梁都打碎了,鲜血糊了一头一脸,跪在地上直不起身来,没骨气的跪地求饶,完全没有初见萧茗时玉树临风的模样。
刘富顺被万大头的狠劲吓破了胆儿,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来,双手奉上。
“万大哥,我还钱,你看这里有十两银子。”
万四儿见大哥不打了,才走进来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不紧不慢的笑道:“刘富顺,你打发叫花子呢?才这么点,一点零头都不够啊。”
刘富顺茫然,心里不由得慌了,都说平城的万家赌坊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并没有在意,初进赌坊最开始几天手气不错赢了不少,他志得意满,一心扑在赌坊里,天天赌,夜夜赌,可惜好景不长,不过一晚就把赢的银子和他身上的老本都输了个干净,他输红了眼,稀里糊涂的借了五十两银子,想一把赢回来,可惜天不随人愿,最终他还是输了,带着一张借条身无分文的走出了赌坊。
更悲惨的还在后面,不过几天赌坊里就派人来追债,五天时间五十两银子就变成了五十二两,零零散散还了有近三十两银子,可是还一次涨一次,一次比一次高,还欠着赌坊几十两银子来,他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银子来,无法他只得躲着。
“万四哥,你看我都还了有尽四十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