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
“这还有假?”
“那鲤鱼精吓不吓人?那你有没有吓尿裤子?”身边的人打趣道。
那个落魄书生样的人不以为意,继续认真道:“那晚,后河边金光闪闪,我还以为是成精的元宝要往哪家飞,还想着,拼着命,好歹拦住一个,也够我读几年的书。谁成想,那道金光竟是从后河中发出来,河中接二连三的跃出几样东西,我再揉揉眼睛,那可是通身金色的螃蟹、王八和虾子,一条金色的鲤鱼在最后跃出水面。
上了岸,螃蟹化成了马,王八化成了车,虾子就化成了车夫,鲤鱼精就化成了那马车里的娇小姐……”
“那鲤鱼小姐没追着秀才相公您?给您红袖添香?”旁边人语气更是戏谑。
“你看,跟你说真的,你又不信!后河的水有多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盛夏时节,站在河边就能觉得阴凉,后河边又有宝莲寺,每天佛音不绝,最是能让万物生出灵气,进而修炼成精的。
那些香客放生那许多鱼鳖,可是在那距离宝莲寺四五里处闲钓,就钓不出什么。那鱼鳖都哪里去了?凡不平常处必有鬼怪!”那落魄书生最后下了定言。
此言一出,质疑声倒是消了不少,仍有人打趣道:“我倒是想信!你下次见了鲤鱼小姐,记得好歹留住,带来给我们开开眼。”众人被惹得大笑。
“是啊!鲤鱼小姐漂亮吗?”
那书生倒是不在鲤鱼小姐的出身上较劲,也跟着转移了话题。“这话说的,但凡精怪化人形,那都是一个比一个俊俏,只有那修炼不到家的,才半带着原形,面貌狰狞。这鲤鱼小姐都敢上街,自然是天仙下凡,惊才绝艳的模样!”
然后,便向众人描述那鲤鱼姑娘如何,如何的美……只要长的够美,谁还管她是精,是怪?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回,再没人否认他,都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支持性的插一嘴,修饰一下鲤鱼精的绝美容貌。
这帮闲汉对书生故事里的女主角形象胡乱编撰,那书生倒也不生气。
云树悄声向旁边的人问道:“这人是谁?专门编故事的吗?”
旁边人道: “他啊?“故事袋柳秀才”,不好好读书,整天满脑子的精怪故事,这回不定是喝多了,胡乱做些梦,就说自己亲眼见到了。他还说过凤仙姑娘跟他有一腿呢!”
“啊?凤仙姑娘……是谁??”云树没想到听个闲谈,竟然还有这样秘辛的故事,有点刺激。
“就是他说,他的书窗下,无人栽种,却每年都在相同的位置长出一株凤仙花,而且只有一株,年复一年就只有一株。
因为位置的关系,他留了心,发现这凤仙花长的与前一年那株很像,其后一年,再看,这凤仙花依旧觉得与前一年的很像,他觉得怪异,便给那株凤仙画了画。再往后一年的夏天,那凤仙花又长出来了,而且真与那画上的凤仙花的姿态、花、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茂盛些,花更娇艳些!
凤仙本是一年生的,他这人神神叨叨的,非说是天降神花,能通人性,便每年都给那株凤仙画像,每晚都读书给那株凤仙听。
据他说,这凤仙花在他的书窗下长了二十年,听多了他夜半的读书声,感慕他的才华,夜半化为人形,向他自荐枕席呢!”
云树没忍住,很没形象的直接笑喷了。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云树咳嗽着,忙低头赔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被自己口水给呛着了,惊着各位听故事了,各位继续,继续。”
众人撇嘴,翻白眼:看这模样,也一表人才,竟然被自己口水给呛着,也是个废材!
给云树讲故事的那人含笑看着她的狼狈样,一副你想笑就笑嘛,有什么好遮掩的?
云树掩住尴尬继续问道:“那,可有人听了故事,去这柳秀才家求证,或看他为那凤仙花画的一幅又一幅的画?”
“他的故事神乎其神,又是发生在身边的事,自然有好事者去看,可是哪有什么凤仙姑娘?除了一株枯死的看不出模样的一株植物,他书窗前,简直寸草不生。”
“寸草不生?”这不合理啊!云树也有些吃惊。
“你可别以为柳秀才是个勤快人,把家里打扫的太干净了,他实在是个懒的,家里也没别人那么用心的为他打扫。按说,那窗前不说杂草丛生,也该是有不少草啊、青苔之类的,可就是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打扫过的痕迹,就是格外的,干净!怪异的,干净!”
“那画呢?凤仙姑娘去哪了?柳秀才没说?”云树禁不住上了心。
“柳秀才说那凤仙花修炼的道行不足,为了在县试前见他,教给他考试的要诀,强硬修炼成人形,只陪了他两个月。柳秀才中了秀才后,凤仙姑娘便耗尽修为,原身尽枯。柳秀才觉得是他每年一幅画感动了凤仙姑娘,也让她因此毁了修为,心中后悔,便将画都烧了。”
“凤仙姑娘死了?”云树惊道。
“精怪,哪那么容易死?柳秀才说她重新修炼去了,修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