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纪大了,前些日子确实累到了。”辛坦之淡笑道。
“师父春秋鼎盛,怎么能说年纪大了?说来还是徒儿的不是。徒儿这次带了人参等调补之物,请严先生配些药膳,好好给师父调补一番,定然勇猛不减当年。”
辛坦之笑笑,“你刚才说练兵不顺利?”
单成圆滑道:“师父身体疲累,好好休息才是,练兵一事不急,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你大师兄跟随我多年,你不如去同他谈谈。”
师父是有意让大师兄参与练兵之事。单成想到总是形影不离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多谢师父指点。”
余宏与云树大汗淋漓的走出练习场。这半年多云树的个子窜了一个头,余宏也比去年长高一截,远远看去像是并生的芝兰与玉树。
余宏在向云树讲解招数,边说边比划,云树认真的看着,模仿着,掌握的很是迅速。
严世真欣慰道:“树儿长大了!”
辛坦之后知后觉道:“宏儿竟是这般英姿勃勃!”
单成卖乖道:“师父,我呢?”单成模样虽周正,但与余宏和云树现在一起,就是容易被忽略掉的一类了。
辛坦之不善玩笑,看看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严世真插嘴道: “你加把劲,也是个万人迷!”敷衍的意味明显,逗的辛坦之忍不住笑起来。
单成也跟着笑起来:“那我相信严先生的话了,以后多多努努力,向万人迷的方向修习!”
县太爷这般卖力的讨好,张景和张陵都没见过,尽管那严先生、辛先生与县太爷都在大笑,他二人却拼命忍住笑意,不敢惹县太爷。
“师父、义父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正与余宏讨论招式的云树被笑声吸引。
“说芝兰玉树形容两位师兄倒是极合适!”
“这样高的评价,我会骄傲的!”云树笑道,“不过,你每次都称我为师兄,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应承了。”云树自觉一个十岁的人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县太爷称师兄,有些担不住。
“两位师兄的武功才学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这声师兄还是当的起的!我今日来,就是有求于两位师兄的。”单成说着目光扫过云树,盯住余宏。
云树看看后面对她挤眉弄眼的张景与张陵,“景哥哥,陵哥哥!好些日子没来了!”
张陵在上次挨打事件中有功,由云树说和,他伤好后,就提了级,跟着县太爷鞍前马后了。
这次兄弟俩都被带上,也是单成想在云树面前多走个熟脸。县太爷在,两人也不能算云宅正儿八经的客人了,以没存在感的方式和云树打了招呼。
云树见单成郑重其事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余宏身上,便没有插话。
一慣少话的余宏见众人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方才开口, “我们是师兄弟,若能帮衬一二,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单成将练兵的难处详细讲了,余宏知道是师父的意思,也没难为他,当下应承下来,不过他觉得云树也可以趁此机会练练手,就要求加上云树。
这并不是难事,单成忙不迭的应承。
此事顺畅的得到解决,皆大欢喜,几人往院中走,云树却被单成扯扯衣袖,自觉的落到后面。
“是还有别的难处吗?”云树关心道。
“二师兄这一年来助我良多,我空担一个县太爷的名号,并没有很好的回馈二师兄厚待。这些日子空下来的时候想到这个,心中不免有些惭愧。”单成做出惭愧样。
“我当什么事呢。如今,你既坚持叫我一声师兄,师兄弟之间,还计较这些做什么?你能帮清河县百姓将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便是证明我没看错人。”
云树本就没指望单成能回馈她什么,只是希望她在水利上、田地上的调整,不要遇到来自官方的阻力罢了。如今,听单成郑重提及感谢之事,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
单成示意她坐下,又给她和自己倒了凉茶。
“二师兄年纪虽小,却心怀百姓,思谋天下,师弟确实佩服之极!”
云树敏锐道:“这话,我听的有些惶恐了。我当初献策,也以你同意我调整水利布局扯平了。水利调整涉及我云家的田地私利,为天下,为百姓之语,云树倒是有些担不住了。”
“二师兄谦虚了。二师兄降低租税,鼓励农耕,出钱、出力,比我这个县太爷做的还要好。我,也想向二师兄学习一二。”
云树笑, “这个,过誉了。不过,你若真要学,却也有些难。”
单成脸色微变,“二师兄觉得为难?”
“倒不是我为难,我的方法你若是搬来用,会自己为难的。”
单成没能明白云树的话,“请二师兄赐教。”
“你今日既然向我提出这样的请求,我想,应该也大概了解了我在田地管理上所用的方法?”云树放下茶盏,看着单成询问道。
“确实有这些笼统的了解,若是方便,还请二师兄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