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举人被妻子这眼神给惊着了。自语道:“老子好好睡觉,你这妇人是疯了吗?竟然敢跟我动手!看你把我脸给烫的!”
曹金蕊忽然涕泪俱下,“儿子丢了!君山丢了!你还睡得着?有你这样当父亲的?”
赵举人酒意未退,红着脸皮喝道:“丢什么丢?家门口怎么会丢?”
曹金蕊不理会赵举人,哭的撕心裂肺,“君山!君山!我的儿啊!”
赵举人看曹金蕊这个疯癫的样子,不像是没事找事,对地上的丫鬟喝道:“少爷呢?”
丫鬟又惊又吓,也是满脸泪,肿着半边脸抽噎道:“少爷被一个公子带走了。整个巷子找遍了,都没有人影。”
“哪个公子不知死活,竟然敢带走我儿子?”发狂的赵举人眼珠血红,半点没有读书人的样子。
那丫鬟,看看曹金蕊不敢再说。
赵举人见这两个都不回自己的话,脾气又炸起来上来还要打,管家在外面叫到,“少爷找到了!找到了!”
曹金蕊闻言顾不得形象,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一边冲,一边叫,“君山!君山!”
门外却并没赵君山的影子。
管家看到夫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这走了一会儿功夫,这是又掐起来了。
曹金蕊扒着门框嘶厉道:“君山呢?”
“少爷,少爷跟云家公子在旁边的浊湖上玩冰嬉,云公子让您也过去呢。”
曹金蕊听到这话如坠冰窟!浊湖?冰嬉?
云树不让君山回来,特意让自己也去,他安的什么心?那个疯子!
曹金蕊顾不了许多,丢开门框就要往院子里冲,知道她站不住的丫鬟被堵在身后,未能及时扶住,失去支撑的她生生跌了出去。
赵举人吓的酒醒了大半,刚才踹那一脚,踹得那么狠?竟然站都站不住了!忙上前将曹金蕊扶起来,可是她犹站不稳,却硬是挣扯着身子往外走。
这是怎么回事?如此失常的夫人,赵举人从没见过。是疯了吗?还是自己喝太多了,幻觉了?
赵举人道:“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这样子能出门吗?”
曹金蕊不理他,仍往外面挣。
赵举人从身后的丫鬟吼道:“还不快扶夫人进去更衣梳洗?”
小丫鬟喏喏正要上前扶,曹金蕊疯了一样甩开赵举人的手,“滚开!都给我滚开!”踉踉跄跄往门外走。
赵举人不明白,君山都找到了,她怎么还这个样子?“夫人究竟怎么了?”
小丫鬟抖索道:“不知道。管家他们散出去找少爷的时候,夫人就站不住了,是我和厨娘将她架回屋里的。”
“去跟上去,看她究竟怎么了。”
“是,是。”丫鬟忙追出去,扶着曹金蕊往浊湖去。
浊湖为什么叫浊湖,有各种说法,曹金蕊也不想知道。从她嫁给赵举人,巷子尽头那个清明的湖就叫浊湖,她只知道,而今它在那里,要吞掉自己的宝贝儿子!毁掉自己唯一的寄托!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阻拦云树!
浊湖不算小,并没有完全结冰,湖心还是一片明水。
湖上也有玩冰嬉的,云树这边只有她和赵君山在玩,其余三个则提心吊胆在岸上看着。
云树与黎歌曾偷偷玩过冰嬉,她这几个月平衡力练得很好,在冰上更得心应手了。在云树的引导下,赵君山逐渐能在冰上滑一小段距离。云树带着他在冰上飞滑,赵君山激动的尖叫。
云树让他站在原地,看自己给他来一段真正的冰嬉。
其实,她是将义父教给她的一套近似于舞蹈的动作,她还自由发挥了一下,在冰上舞了一遍,脚下滑动便捷,动作更像空灵优美!白衣翩跹,整个人宛若冰雪精灵,很多人都看愣住了,包括岸边的余宏等人。
只有曹金蕊眼中,云树是个索命的鬼!君山站的地方距离湖心不算远,曹金蕊决定趁着云树自己独舞,吸引所有目光的时候,手脚并用的往赵君山身边靠过去。她要护住儿子,不能让云树看到自己,在自己眼前顺手将儿子丢进湖心。云树的用心,她自以为已经猜到!
在她向看得出神的赵君山扑过去的时候,云树早她一瞬,飞滑而来,牵起赵君山的手,将他带离原地。曹金蕊扑了个空,却控制不住身子往湖心扑过去。
她并没有滑到湖心去,可是越往里,冰层越薄,云树和赵君山的身量不会有问题,曹金蕊就过重了,在她跌到冰上时,身下“咔咔”冰裂声刺着她的耳膜,瞬息之间,不由她做更多的动作,冰裂开,她整个掉了进去。
本来众人都的关注点都在云树身上,云树牵起君山一起滑开,曹金蕊是在他们身后冲出来,没人会觉得是云树有意带开君山,甚至是怀疑衣发凌乱的曹金蕊是个疯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大叫,“有人掉进湖里了!快救人!”
云树与赵君山立住,往湖心看去。刚才被云树牵走,赵君山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母亲想要扑过去抱住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