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门师兄弟。云树愿意出钱,按他的方法调整水利规划,并没有大问题。单成看向了师父。
云树带来的规划之法确实详尽,且有可取之处。于是,在得了师父一个白眼儿后,云树的水利规划,还是很容易的通过了。
云树将自己的事谈好了,又想起门外聚拢的众人,不免又开始“乱操心”了。
变法的任一条都是朝廷颁布的。不管下面的百姓如何不愿意,单成作为县令,也没有权利在任何一条上妥协。
他只有严格按照流程走,可是水利摊派的征召一直不顺利。
这一日,单成正与自家师父辛坦之商议要不要冷酷执法。辛坦之觉得不妥,变法本是为民的好事,若是因此惹起民变,倒弄巧成拙了。
云树插嘴道:“借贷之法,缓解了贫民的难题。外面聚拢的人,多是有钱,但不愿意出。我作为地主,是积极支持变法的,因为我认识到变法的好处,不说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几十年的好处还是很明显的。而县中的百姓,怕是未能好好理解变法的利处。大人还需用心为百姓讲解一番。”
毕竟是在县衙,毕竟单成是官,自己是民,毕竟自己又比单成小很多,云树还是规矩的称一声“大人”。
辛坦之点点头,“树儿说的有道理。”
单成忧心的追问道:“若是还不成呢?时间已经很紧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民夫征调,石材采集与运送,修挖渠道,民夫的食宿安置都需要时间,更需要银钱。”
“大人是当局者迷了。”
辛坦之笑了,这小徒弟,又有什么古灵精怪的主意了?
单成已是急得不行了,“小师兄有什么高招,尽管说来。”
对于单成这个混不吝的称呼,云树忍下笑意,坦然道:“我刚接管家事的时候,家中仆人、管事都以我年幼,不免看轻我,行事也不如以往规矩。于是我挑了个刺头,断了他一条腿。告诉众人,若有再犯,这就是榜样。”
刚柔并济!这小徒儿也不是一味的宽容、柔弱啊!辛坦之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看进来半天一直没有开口的余宏。“宏儿可有想法?”
余宏道:“树儿说的很好。”
辛坦之闻言在心里摇头。除了对树儿,这个大徒弟仍然是惜字如金。不过树儿竟能撬开他冷封的心,也很好。
云树给过建议后,辞别了单成的挽留,就与余宏出了县衙大门。正要与张陵约饭,却左右都没见着人。
那个衙役面无表情对云树道:“张陵说穿着这身皮跟你吃饭,于他形象不好,回去换衣服去了。让你去鼎新楼找个包间等他。”
其实心里在偷笑。外面的人对云树的不满,他可是看到了,只是这小子还不清楚。后面的戏大概会很精彩。这小子再猴精不起来了!
云树却不清楚这衙役心中的算盘,谢过他后,便与余宏先行一步。
二人走着,余宏道:“有人跟着我们。”
云树回头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大概都是来吃饭的吧。”
余宏自然不担心这几个人跟了上来,便坦然与云树进了鼎新楼。
不多会儿,张陵便寻了来。
一番客套后,正要点菜,包间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彪形大汉立在门前,在屋内扫了一眼,就浑身带风的向云树走过去。
余宏拎起小个头的云树,护到身后。
张陵喝道:“陵爷在这儿,你们也敢来犯浑,皮痒了不是?”
那几人并不认识张陵,自然不搭理他。只是被吩咐找一个八九岁,一身白衫,形貌最是漂亮的小子,狠揍他一顿。
看到云树后,他也有那么一瞬瞬的犹豫。这么漂亮,这么小的孩子,顶得住自己一拳吗?旁边这两个也是细胳膊细腿的,还让哥几个都来。太小题大做了!
当下不理张陵,只管往余宏走去。
余宏仍然静静的看着,没说话,也没动。
自己的地盘上,与小家伙吃顿饭,竟然还被人寻衅了?还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饶是张陵脾气好,也不免上火,况且,他要是护不住云树一个小孩子,这脸可在清河县丢大了!
张陵是有几分功夫在身的。但是,毕竟是衙役,对方虽然明摆着是来寻衅的,可是对方未动手,他不好先动手。只是伸手将那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汉子,扯了回去。
“有话好说,各位都是膀大的汉子,干嘛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那汉子挥手就是一拳。
张陵没想到这汉子这么猛,一时没躲过去,被打得鼻血飞溅,脾气噌的窜上来,也不废话。拎起凳子砸过去。
这两个动了手,其他三个也不干愣着,一股脑的向云树这边冲过来。
张陵见云树就是个小孩子,余宏确实瘦瘦的,也不像个能打架的,但是淡定的让人生气,只得独揽四条大汉。
一时间包间内拳头横飞,血沫飞溅,不时“砰”、“乓”、“咣啷”、“啊”、“哎呦”、“嘿”,各类声音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