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眉儿想好怎么处置了吗?”严世真端起茶盏道。
云姝将自己心中的顾虑道出:“前几天发生的事,虽然已经化解了,可是总让我心中留了个暗影。这些物事若是留在京城,家中无主人,恐被贼人惦记上。若是带回老家,又太过兴师动众,而且这宅子里,有我与父亲母亲的所有记忆,我并不想卖掉。所以我是想找一个安全的方法,把它们留在京城。”
见严世真没有打断她的话,云姝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想把这笔资产投到药材行中,做药材生意,由孟管家和帆哥哥他们打理。”
严世真语重心长道:“做生意,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啊,眉儿,而且孟管家和云帆虽然办事能力可以,可是都没经手过生意上的事,尤其是药材生意,稍有不慎,便会殃及无辜性命。”
“眉儿想到这些了,所以让帆哥哥和张元去打探京城第一大药铺济世堂的消息。如果有可能的话,想出一个生财之道,尽力说服济世堂的东家,允许我入资济世堂。济世堂有专业的人打理生意,不会因为药物问题殃及患者性命。对于利润,我没有过多要求,只要保证这笔资金不会过于耗损就可以了。”
严世真听得笑起来,“你小小年纪便想到物尽其用,不错,不错。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帆哥哥和张元调查的结果来说,这个薛公子也是个极为能干的人,济世堂目前的经营状况良好。在这种情况下,若想要济世堂接纳我的银子来共营,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绝佳的理由。”云姝看看严世真,垂眸一笑,“眉儿觉得,当前他所求之事,正是这样一个绝佳的契机!”
“眉儿为什么会这样想?”
云姝一脸郑重,她很是享受这些日子,义父像对待大人一样,十分认真的与她谈话。
“眉儿以为,若供奉御药的资格得成,济世堂势必将京城众多药房远远甩在后面,余者只能望其项背,而无法再与之抗衡。而若这个资格落入别家囊中,济世堂京城第一大药房的地位,将不可避免受到压制,所以从长远来看,这个资格对济世堂至关重要。”
严世真揉揉她的眉眼,暖笑道:“眉儿的眼光,什么时候磨练的如此辛辣了?”
“看来义父也是认可我的想法的!如果我能在此时助力一二,那我所求之事,如愿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云姝不由面露欣喜。
严世真却换了语气,“嗯,是也不是。”
“义父,有什么不对吗?”
“那倒不是,是眉儿这步棋,思虑的还有所欠缺。”严世真循序引导道,“秘方之药,只是一个方面,真正能保证济世堂赢得这供奉御药资格的,远不止此。”
云姝微微凝眉,“嗯,眉儿也想到了一点。方才问过那薛公子,他似还有别的担忧,只是眉儿一时间还未能想明白。”
“那日在茶楼下,遇到那薛公子时,他刚送一个人上车离开。义父看出那是个同道中人,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得济世堂掌柜如此重视,亲自送上车,我想是宫中御医的可能性很大。”
“义父的意思是,若要此事得成,还要与宫中之人合谋,而薛公子,显然未能如愿拿下?所以今日在我询问时,面有为难之色?”云姝立即敏锐的认识到义父话中的关键。
“正是此意。”
“还要打通宫中的渠道?这个眉儿确实没想到,可是即便想到了,眉儿也没办法做到啊,我并认识任何宫中之人。”言及此,云姝有些颓丧。
“那人走过时,我见唐家的家仆中有人意欲上前请安,却被那人给暗暗制止了。你猜唐家家仆与那人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嗯?唐家人?”云姝若有所思,沉默起来,“喔,喔,我想起来了,维翰哥哥说安盛哥哥是翰林医官使之子,而且,而且在茶楼中时,我们遇到一个人,安盛哥哥叫他二叔,想来应该正是此人!”
“眉儿这不就与宫中供职之人,有所关联了吗?”严世真再次揉开云姝的小眉头。
“可是,可是该怎么做呢?”云姝觉得心中之花瞬间绽放,欢喜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了。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想想。”严世真看着这个心思通慧的义女,心中感慨:进同,你生了个好女儿啊,放心,眉儿日后的教导便交给我了。
想着,想着,云姝忽然抱住严世真的胳膊大笑起来,“义父是答应帮那个薛公子了?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义父!”
严世真笑起来,“眉儿的心思怎么这般跳跃?不是让你想办法的吗?”
“是,是,想办法。眉儿太开心了嘛!”云姝撒娇道。
严世真品着杯中茶,带着暖笑,饶有兴味的看云姝在脑中编织着思绪之网。她时而皱眉,时而展颜,时而忍笑,时而张口欲言又咬唇噤语。
“义父,我觉得,这件事怕是还要维翰哥哥帮忙。”云姝反复思量后,终于开口道。
“说说你的理由。”严世真放下茶盏。
“供奉御药之事,孟管家昨日也与我说过,宫中考核部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