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云姝疑惑。
父亲的长随,18岁的云帆,听到小姐在假山那边游戏,云帆本想带着这位黎公子快点走过去,却不想走了一段,发现人没跟上,而是与自家小姐一个廊下,一个山前,大眼看小眼。
云帆急忙回身走过去,向云姝道:“小姐,这位是黎家公子,老爷命我送公子来后院与夫人叙话。黎公子,这位是我家小姐。”
“我是黎歌,见过云妹妹!”黎歌躬身一揖。
他的声音很好听,云姝只想用“如沐春风”来形容。“原来是黎公子,有礼了,我是云姝!”虽然玩的发髻都松了,但也是手持毽子,施施然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黎歌微微一笑,宛若初春的一抹阳光,并不过分温暖,却清灵怡人。
行礼间,管家媳妇桂妈妈,也赶了过来。看见二人,笑道:“夫人正遣我找小姐去见黎公子,没想到二位已经先见过了。”看看钗松,髻歪的云姝,又道,“云帆,快带黎公子去后堂,别让二位夫人久等了。”
“是,黎公子这边请。”云帆引路。
待黎歌跟着云帆转过游廊。桂妈妈向云姝道:“小姐,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这样子见客可不妥。”
“我也不想啊,他忽然跑出来,吓我一跳,这是我家,我还能逃走不成?”云姝嘟着小嘴无奈道。
桂妈妈笑道,“小姐所言也有理。只是快随我梳洗一番吧,夫人说让您也去,正等着呢。”
桂妈妈只有三十多岁,最初是云家主母李湘雨的贴身侍女桂枝,深得信任,后来嫁给了管家孟福成。
孟管家幼年便是云宅主人云进同。随云进同外出读书,随进京科考,是极为可靠,且能干的人。云进同入京为官时,便提他做了管家,而老管家云海,也就是云帆的父亲,则留在老家打理祖宅和祖产。
云家在京城的宅院人事相对简单,主仆之间的情谊深厚。桂妈妈看着云姝出生,待云姝宛如亲女,云姝也与她感情十分亲近。
桂妈妈一边为云姝梳理发髻,一边交待道:“这黎家老爷是老爷当年的同窗,一直在外地做官,不久前接到在京中的任命,便举家搬来。因在京中所购屋舍正在修整,老爷和夫人有意邀请他们暂住。以后,怕是会有许多与黎家公子相处的日子。咱们云家是书香世家,大方之家,小姐言行可不能失礼了,免得叫人笑话。”转头又朝两个丫头道:“还有你,焕梨,别总是带着小姐玩闹,小姐有小姐要做的事。紫韵你年纪最大,夫人信任你,你更要多劝着些小姐。”
“是。我们以后会注意的。”紫韵低头回道。
焕梨虽然也说着“是”,究竟年纪小,对着镜子里的云姝做冤枉状。她是桂妈妈与管家孟福成的女儿,是云姝的小丫头,兼重要玩伴。
云姝抿嘴忍笑。镜子里是一个衣饰端庄,形容可爱的娇小姐,努力挺直稚嫩的身板,任桂妈妈梳妆、簪花,一副耐心听教的样子。心里却在琢磨: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正好一起玩啊。想想那些焕梨与紫韵都不敢让她做的事,以后的日子不会单调了吧!想着心里就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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