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丹轻哼一声,甚是得意的样子,道:“小姐这就是瞧不起奴婢了,奴婢跟了小姐这么久,便是没有小姐这么聪慧,多少还是要学到一些的。”
“之前寇暖看起来像是处处和小姐作对,可是细细想来小姐不但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得利的。上一次她掌管中馈的时候,还帮小姐整理出了许多先夫人的嫁妆,她若是真的和小姐作对的话就算是老爷的吩咐也不用这么尽心的。而且小姐对她那么好,她自己也是那么好的人,奴婢不愿意相信她是忘恩负义的人。”
“所以小姐让奴婢去吩咐和颜传话给寇暖去账本中着重找夫人的私产,奴婢就都明白了,其实寇暖的心一直都在小姐这边的。她当初之所以这么做,多半也是有别的苦衷。”
说到这里,仪丹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惆怅之情溢于言表。
采云知道仪丹和寇暖的接触甚多,想到寇暖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亦是不大好过,接着仪丹的话道:“小姐说是让寇暖帮忙的时候,仪丹姐姐别说有多高兴了,只是看小姐为卫将军的事情担心,故而也没有多问。”
宝芸分别拉过了寇暖和仪丹的手,柔声道:“一开始我不告诉你们真相,是不想露了破绽让薛佳仪怀疑,不想你们还是愿意相信寇暖的。寇暖若是知道的话一定是欣慰的。”
仪丹低着头,早已经红了眼睛。
“你们现在知道了,我也就更放心了。”宝芸叹息一声,道:“她当初这么做的确是有苦衷的,一来是怕薛佳仪查到了她并非是姑娘身子,以此来污蔑我们居安院的清誉,二来也是恨毒了薛佳仪,想要亲自报仇。”
说完宝芸又是唉了一声。就算是有了上一世的人生经验,也不能保证这一次想做的事情都能做成。
寇暖便是她和薛佳仪的战争中的第一个牺牲者,她会更加小心,但是也不能拍着胸脯说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
马车在雪地上行驶的很慢,最终还是吱吱呀呀的驶到了俞府。
拢紧了身上的披风,宝芸下了马车开始往居安院走去。虽然她心中有数是一定回不到的。
果然,这才走出了没多远的距离,周固就拦住了她的路,躬身道:“大小姐请留步,老爷和夫人请您去一趟。”
她无奈的撇撇嘴,示意周固前面带路。
中午才刚扫过的路面,现在又积上了厚厚的雪,小厮们又忙着清扫起来。宝芸看大冷天的这些下人也是辛苦,停下了脚步,对周固道:“周管家,天儿这么冷,吩咐厨房去给这些小厮熬一些肉汤吧。看他们身上也单薄,不如再去给府中的下人每人做一身冬衣。银钱你稍晚一些时候来我院子支取。”
周固躬身应下了,离得近的小厮将宝芸的话听
的清楚,不由心中激动,当即就跪在了宝芸的前面,笑的合不拢嘴,感激道:“多谢大小姐体恤。”
宝芸并未说话,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之后跟着周固往大堂的方向去了。
大堂的门敞开着,宝芸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其中传出来的低气压。那里面的气氛都快冰冻起来,看着比外面这冰天雪地的还冷。
宝芸像是三月的春风,走进去便吹散了这一屋子的低温,微笑着福身问道:“不知父亲母亲此时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俞明江的脸色冷硬异常,那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宝芸,道:“我为了什么事情叫你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宝芸站起身,疑惑的摇头道:“女儿实在是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你的父亲都还没有叫你起身,你胆子倒是大,自己就敢起身了。”薛佳仪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宝芸生生烧死。
宝芸唇角含笑,温婉道:“母亲这话是怎么说的,像是在说父亲是不讲理的人一样。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被罚跪,我有没有犯错,父亲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为何会不让我起身?”
她的话音刚落,俞明江就冷哼一声,“按你说的,我要是不让你起身,就是是非不分的人了?”
“父亲此言差矣,父亲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也不是女儿说了算的。这只是女儿自己认为的。父亲若是觉得女儿真的失礼了,那女儿赔罪就是。”说着宝芸又弯下了膝盖。
俞明江被宝芸这么一说,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最终还是沉声道:“你都说了我若是不让你起身你便认为我是是非不分的人,那现在你这番做派,岂不是让别人也认为是我是非不分了。”
“父亲母亲可当真是难伺候,我起身母亲说我不敬父亲,我赔罪父亲就说我故意让人误解父亲,不如父亲母亲商议好了再告诉我要怎么做。”宝芸也冷下了脸。
对宝芸的态度俞明江一点都不感到吃惊了,虽然宝芸还在俞府,可是已经不能算是俞府的人了。
仗着卫嵘的势宝芸也不将他放在眼中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的软了下来,道:“为父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是你多想了。今天找你来的确是有事情。”
薛佳仪又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俞明江,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