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薛佳仪怀孕对宝芸来说不算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一天晚上宝芸还是睡的极好。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养好了精力才能去应对。
第二天一早,冒着蒙蒙的细雨,宝芸来到了芳菲院。
薛佳仪是在禁足不能出去,却也没有说不让别人上门。而且纵然是在禁足,但是这屋子里该添置的都已经添置了,不该添置的俞明江也添置了许多。
天气渐凉,俞明江出门的时候就吩咐了周固,今天就将薛佳仪这里的地暖烧起来。这屋子里更是琉璃屏风,白玉花瓶,整套薄胚的青花白瓷茶具……
其他的倒也罢了,这琉璃八宝屏风的名字她在孔柔的嫁妆中看到过,如今大喇喇的摆在薛佳仪的院子里,真不知道俞明江是有恃无恐还是真的不知道这屏风的主人是谁。
这孩子才不过是三个月,薛佳仪已经是躺在了床上,见到宝芸来都不曾看上一眼,装作是在喝茶的样子。
宝芸带着淡淡的笑容,走到了薛佳仪的床前轻轻屈膝,之后也不等薛佳仪说什么,自己便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薛佳仪面色一滞,忍不住嘲讽道:“大小姐可真是越来越有规矩了。”
宝芸当做是听不出她的嘲讽之意,笑着道:“女儿一直都这样,当不起母亲的夸奖。听说母亲有喜了,女儿特来恭贺。”
她的话音刚落,仪丹和采云一人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
宝芸指着仪丹手上的盒子,道:“这是女儿得封县主的时候,江夫人送的玉如意。”再指着采云手上的盒子,道:“这是盛家送的人参。”
“玉如意母亲无聊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把玩,这人参是大补,在生产时亦是有大作用。我这借花献佛,还请母亲不要嫌弃。”
薛佳仪勉强笑笑,摆摆手让丫鬟环露将礼物收了下去。
“昨夜我初听到母亲有喜,还以为是误传,如今看母亲如此的春风得意,便是相信了。”宝芸笑语嫣然,看上去甚是娇媚。
卫嵘看到她这幅样子定会喜欢,可惜她面对的是薛佳仪。她笑的越是明媚,对薛佳仪来说就越是厌恶。
“我也是很意外。”薛佳仪心里堵的不行,可是宝芸的样子这样的和善,她若是再找茬,只怕这个院子她是真的出不去了。
宝芸看她憋屈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却也无意再给她更多的打击。她之前和俞书铭说过的话也不是随便说说,对薛佳仪肚子里的孩子,她不会动手。
不过她不会动手,就不知道薛佳仪会利用自己的孩子到什么地步了。
做了该做的人情,宝芸也不在久留。她自己知道若是她再多留,说不定薛佳仪能将自己的孩子气没了。
走出了拍一段距离,采云才不解的问道:“小姐
,您为什么要送人参给夫人?玉如意也就罢了,人参这种入口的东西,夫人要是吃出了什么问题,小姐岂不是要背这个黑锅。”
“我已经说了,人参是盛家送的,薛佳仪不敢吃出什么问题。”宝芸笑着道。
人参是盛家送的,玉如意是宓月华送的。俞明江想投靠盛家,江莫寒是吏部尚书,这两个人都握着俞明江的荣华富贵,她不相信薛佳仪敢冒着得罪这两个人的风险来陷害她。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不然她说玉如意和人参的来历的时候薛佳仪不应该这么生气的。
中午时分,也不知俞明江是朝堂上是怎么说的,竟然带回了晏烈愿意解除薛佳仪禁足的谕旨。
宝芸看着手中的嫁妆单子,觉得现在也是时候了。
晚上,卫嵘来到了居安院。见到他来宝芸也不惊奇了,只是口中还是念道:“这么小的事情,你使唤和颜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宝芸让和颜去问了卫嵘,她想知道俞明江在朝堂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会朝令夕改,放了薛佳仪出来。
“你明知道是我想见你,你给我一个来找你的理由,我自是不会放弃的。”卫嵘在门口边将披风脱下交到了仪丹的手中,一边说道。
看着卫嵘这样子,宝芸倒是有了一种很亲切感觉,感觉……感觉他们俩个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等卫嵘坐到了她身边,她才猛然回神,边懊恼自己在想什么,边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神色,问道:“那俞明江到底在朝堂上说了什么?”
“不过是说了薛佳仪有孕,并且知道了自己的错处,更是将薛佳仪抄写的女则女训呈了上去,整整三百份。俞明江还保证薛佳仪不会再犯。”
“仅仅是这样,圣上就改变了主意?”宝芸觉得不敢相信,薛佳仪此举看起来是有诚意,但是投机取巧的痕迹太严重了。
薛佳仪又不是妃子,怀的是龙子。妃子纵然是有喜,犯的错误若是大的话,母凭子贵也是无用的。
毕竟这禁足对孕妇的影响又不大,更何况薛佳仪的只是三个月禁足。
卫嵘的扬起了嘴角,道:“仅仅是这样当然是不够的,盛清和帮他说话了。说是你也没有什么大事,脸上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