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似笑非笑,没有反驳俞明将的话,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女儿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她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由着薛佳仪和俞佳雯母女糟践她,或者是由着俞明江利用她。她才不相信俞明江特地跑这一趟只是为了问寇暖的事情。
果然,她才这么想着,就听到俞明江道:“府中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只怕还是人言可畏。虽然说这是后院的事情,但是对为父的声誉多多少少也还是有影响。”
听他说到这里,宝芸只低头喝了口茶,没有问什么,也没有给他什么回应。
他觉得十分尴尬,不知宝芸是真的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还是一切都看得清楚却不愿搭理他。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俞府的荣辱也是你的荣辱,过两天就是卫大人的生辰宴了,卫大人若是问起这件事,你还是帮为父说两句话的为好。”
宝芸当真想大声笑出来,她还以为这个男人还有点气节,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没脸没皮的。
不过也是,只有俞佳雯才是人家的掌上明珠,她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女儿而已。
一般为人父母者,都是让自己的姑娘注意不轻易和外男有纠葛。俞明江这个父亲做的倒是好,让她会主动去和卫嵘扯上关系。还当真是疼爱她。
这样的话她不会直接说出口,但是说出口的话也不是那么好听:“父亲,您在宜城为官的时候,女儿在乡下吃苦。现在便是来到京城了,您看看这几天女儿遭遇的都是些什么事。恕女儿目光短浅,女儿实在是看不出女儿的荣辱和父亲的荣辱有什么联系。”
只是点出这一点就足够让俞明江无地自容,继而恼羞成怒,眸中带着怒意,语气也不善:“你这便是怪为父的了?你当初去乡下是为了你母亲祈福,是一片孝心。你现在口出这样的言论,便是对为父有怨气,对你逝去的母亲有怨气了?”
宝芸并没有被他唬住,眉眼微扬,嘴角的笑容嘲讽,道::“父亲此言差矣,女儿并非是对母亲有怨恨,女儿为了母亲祈福是应该的。但是父亲这话难不成是将女儿当成了三岁小孩不成?为我母亲祈福,最好的地方不该是庵堂么?去乡下算是个什么说法呢?”
这两个问题让俞明江无言以对,他也发现宝芸不是好糊弄的。
芳菲院的事情实在是棘手,俞府中这么多的下人看到了,便是下了死命令不让人出去乱说,可是徐太医每两日要来给宝芸请一次脉,要是听到了什么话去和卫嵘说……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头痛,更觉得什么和他的仕途比起来都不重要。宝芸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且听起来宝芸也不过是埋怨他将她扔在了乡下这么多年,哄一哄便也好了。
“芸儿,之前的确是委屈了你,日后为父一定千百倍的补偿你。可是,为父也要有条件才能弥补你啊。”俞明江语重心长道。
宝芸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俞明江还真的是将她当成了三岁小孩来哄啊。也好,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她还是需要俞府这个庇护所。
“父亲说的是,是女儿小心眼了。卫大人若是问起母亲的事情,女儿帮母亲说说情便是了。”
总算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俞明江稍稍放下了心,怕宝芸因为对薛佳仪的不满连累了他,在离去之前还说道:“芸儿,为父也有诸多的难处,这官场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等你长大就能略知一二了。”
宝芸低垂着眉眼,没有答话。俞明江叹了一口深沉的气,不知该再说什么,也再拉不下脸,大步走出了居安院。
宝芸抬眼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不由想到了卫嵘。俞明江说的什么官场上的事情复杂,一言不能尽,又有诸多的难处,她不反驳。但是她想不管卫嵘遇到了多难的事情,都不会像俞明江这样没脸没皮,没有底线,没有原则,眼中就只有利益。
刚想到这里,她猛的一回神,怎么无缘无故想到了卫嵘,还给他带了这么高的帽子。既是想到了卫嵘,又想到了卫嵘对她说的那些话。
从一开始觉得卫嵘对她有所图谋,到现在她真的有点相信卫嵘对她或许是有情的。
她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心头也悄悄的出现了一抹甜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温柔。
她不知道,一旁的采云看的都快入迷,喃喃道:“小姐,你笑起来可真美。”
听到采云的话,宝芸的嘴角沉了下来,对自己方才的想法很是懊恼。装作镇静的模样,她干咳一声,对采云道:“我有些饿了,让人去传午膳吧。”
话说的冷淡,不过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采云低头轻笑一声,这才走了出去。
被采云看透了心思,宝芸有些气恼,这份气恼更多的是来自于卫嵘。然而卫嵘又不在这里,她只能生闷气了。
生气的不仅仅是她,俞佳雯生的气可比她大多了,动静也不是她能比的。俞佳雯回到了院子里就将能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