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寒的笑容云淡风轻,回道:“四殿下人中之龙,自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的。”
“呵……”晏明轻笑一声,瞟了江莫寒一眼道:“江大人这奉承话说的不顺口就不要说了,我听着都不知道是夸我还是损我。”
江莫寒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四殿下既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闻言晏明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也就只有和江莫寒和卫嵘在一起他才能放下戒心,欢愉片刻了。
江莫寒和晏明在门口闲聊了一会儿卫嵘才走了出来,江莫寒又打趣道:“我还以为不等一两个时辰你是不会出来的。”
卫嵘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自上了自己的马。
见此晏明也见怪不怪,好笑的拍了拍江莫寒的肩,才走上了马车。江莫寒耸耸肩,翻身上马,三人这才离开了俞府。
翌日,俞明江刚回来薛佳仪就带着一个居华院的小丫鬟来到了书房。俞明江一看就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了。
“老爷,昨晚的事情妾身已经查清楚了。”
俞明江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薛佳仪一眼,示意薛佳仪接着说下去。
“这是雯儿院子里的丫头采荷,还是让她自己和老爷说吧。”薛佳仪看了一眼采荷,眼神中有着警告。
采荷被张嬷嬷钳制着动弹不得,脸上满布泪痕。然而看到薛佳仪的目光不敢不说话,颤着声音道:“启禀老爷,大小姐茶中的鹤顶红,是奴婢给她下的。”
俞明江并没有吃惊,淡淡的哦了一声,问道:“你为何要给宝芸下毒?”
“奴婢见那日大小姐来对二小姐出言不逊,之前奴婢的母亲重病,是二小姐给奴婢银子救了母亲,二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无以报答。因而见到二小姐受委屈奴婢便想着要是没有了大小姐二小姐就成了唯一的嫡女,也就不用屈居大小姐之下。奴婢便给大小姐的茶水中下了鹤顶红。”
倒也说得通。
“那你的鹤顶红是哪里来的?”俞明江问道。
“以前在宜城的时候老管家会用一些鹤顶红当做老鼠药,离开宜城之前奴婢和他要了一些,想着来到京城之后也用来当成老鼠药。”
这就是说,在京城是查不到她买鹤顶红的证据的,要找证据只能去宜城。卫嵘应该不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去宜城求证。
俞明江考虑了一会儿,觉得这也算是给了卫嵘一个交代,面无表情的对采荷道:“你就算是为了雯儿也不应该对宝芸动手。”
不痛不痒的说完这句话,他对薛佳仪摆摆手道:“将她送去京兆府,按律处置吧。”
按照律法,下毒害人是要斩首示众的。而且薛佳仪也不会让她活着。采荷的这条命,势必是走到尽头了。
见是自己料想的结果,薛佳仪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一抹冷笑爬上了她的嘴角,只要采荷在京兆府将刚才的这番话再说一遍,她倒是要看看宝芸要怎么神气。
一个是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佳雯,一个拼了命也要杀掉的宝芸。孰是孰非,孰好孰坏,已经是一目了然。
俞明江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吗?怕也不应该。
张嬷嬷正抓着采荷往外走去时,宝芸却出现在了门口。
“父亲,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俞明江抬起头,见到果真是宝芸来到了,心中不由就升起了一阵厌烦。昨天宝芸要是愿意为他说一句话,他也不至于在卫嵘的面前这么的抬不起头。
现在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他想要的结果,宝芸这个时候来又是想干什?
想着这些他的脸色也不大好,道:“你身子还虚弱,不好好在居安院养着出来干什么?”
宝芸像是没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一般,笑吟吟道:“女儿听说找到了害女儿的人,自然是要来看一看的。这就是谋害女儿的人么?”
这里没有外人,薛佳仪对宝芸的不喜也不用掩藏,道:“这件事自有你父亲为你做主,你一个闺阁小姐不用知道这些。”
“是么?”宝芸嗤笑一声,走到了采荷的面前,边打量着采荷边说道:“女儿的生母早逝,要是对自己的事情不在意,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好的说什么呢?”俞明江不悦道:“怎么说这样的话,你这意思是为父的委屈了你吗?”
仪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只是到了京城这短短的时间,宝芸受的委屈怕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这难道还叫对宝芸好吗?
堂堂的嫡女被一个继室和庶妹欺压正成这个样子,宝芸还要笑着说一切都好么?
“女儿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听说找到害女儿的人过来看一看而已,父亲和母亲就说这么多,女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父亲母亲这么的不满。”宝芸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俞明江。
俞明江本就不占理,被宝芸这么一看更加觉得心虚,忍不住低下了头,道:“你想太多了,这些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明白。”
“女儿不过是想知道自己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