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西都是现成,所以在李剡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清欢就为阿谷和袁朝办了婚事。
那天清欢坚持不让阿谷做事,自己动手做了饭菜,还邀请了陈伯一起来庆祝。
因为没有外人,阿谷也就没有在房间里等着,而是一起坐上饭桌吃饭。
陈伯带着酒来的,敬了袁朝一杯。而李剡果然滴酒未沾,只是以水代酒。
清欢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因着养伤这一段时间,李剡都没有再喝过酒,每天都按时吃药,积极养伤的态度,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席间,大家随意聊聊天,陈伯说了很多村里的趣事,还有当地一些传说。
“从前啊,我们这里本是没有豺狼的。”陈伯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那为什么现在有呢?”清欢忍不住问道。
陈伯把酒杯放下,笑着:“夫人莫急,且听老汉慢慢讲。从前村里住着一户人家,男人早年从军便失了音信,留下孤儿寡母。他娘是个立得住的人,每天早出晚归,抚养小子长大。村里人看着可怜,平常能帮衬都帮衬着。奈何小子是个不长进的人,他娘每每攒了钱,被他偷偷拿出去赌玩了。他娘一直没有发现,等发现时,小子不光输光了家底,还欠了一屁股外债。他娘一气之下上吊自杀了,村里人都声讨小子。可那小子脸皮比城墙还好,老娘死了也不罢手,甚至去偷邻居的钱财。再被抓住几次之后,被吊在村口鞭打。”
“后来呢?”阿谷也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小子被打的求饶,大家看着也心疼,就放了他下来,也没报官。谁知没多久小子偷东西又被抓住了。大家准备扭送衙门,小子苦苦哀求。村里有老人心软,劝大家再给他一次机会。谁知刚放开他,小子一边扬言要报复村子,一边就往山里跑。从此再也没看到过他,但那以后,山里就有了豺狼。”
“是他死了之后变成豺狼来报复村子了吗?”阿谷问。
清欢倒是不信这个说法,毕竟曾经生活在现代,死后变成豺狼来报复的套路一看就是假的。
陈伯笑得很神秘:“这老汉就不知道了。”
之后他们继续聊了会天,看天色已晚。陈伯起身告辞,清欢借机送陈伯到门口。
“陈伯,之前他多有麻烦你,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清欢早就想好,要感谢一下陈伯的照料,于是拿了几百钱,欲要递给陈伯。
“哈哈哈,夫人太客气了。”陈伯朗声笑着,但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陈伯请务必收下,我们来这么久,你一直都在帮衬着我们。”
陈伯捋了一下胡子:“那好,既然夫人坚持。老汉我就不客气了。”
清欢又一次谢过,将陈伯送出了门。
回去的时候发现阿谷和袁朝已经收拾好碗筷和桌椅了。阿谷在厨房给大家热水,而袁朝,正在搬运她的东西。
清欢拦住他:“你这是在干嘛?”
“属下将夫人的物什搬到公子房间。”
“谁让的?”
“公子让的。”
清欢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便进房间询问李剡。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剡看着她,淡淡地笑着:“他们成亲了,难不成分开睡两个房间?”
清欢恍然大悟,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阿谷现在嫁为人妻了,当然是要和袁朝住在一起。而这里只有两个房间,自己只能和李剡住在一起。
李剡看着她的表情,笑着说:“你放心,还是和从前一样。”
“这里又没贵妃榻。”清欢脱口而出。
到了夜间就寝的时候,清欢才知道李剡所说的,和从前一样是什么意思。
这里一共只有一张床,两个人不得不睡在一张床上,只是一个一床棉被,就这样简单地隔开。
清欢觉得特别别扭,毕竟从前从来没有睡在一张床上。想到自己以前还曾主动邀请过李剡,光想想就觉得难堪。
李剡那边到没有什么动静,安安静静地侧身睡着。
两个人侧到不同的方向,中间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却因为这期间发生的种种的事情,而显得十分疏远。
半晌,清欢都以为李剡睡着了,突然听到他温柔地说:“这么一直绷着身子,怎么能睡得好呢?”
清欢身体更加僵硬了。
“往后都要这样睡,要早点习惯。”
清欢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真的习惯不了。李剡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后来清欢挨了半夜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腰酸背痛的,特别是一直侧着睡,左手都麻木了。再看李剡,不知何时已经起来。
清欢坐起身来,透过半掩着的门,看到李剡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只见他一招一式地慢慢舒展筋骨,十分专注。清欢隐隐约约看到他的眼神里,有着之前从未有过的希望的光芒。李剡沐浴在暮春的暖阳里,全身都散发着积极向上的朝气。
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