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袁朝带着村里的人去修缮房屋,李剡被安置在老猎人家里养伤。阿谷跟上去帮忙做饭给大家吃,只有清欢被赶去照顾李剡。
他不是很重,但也不轻。加之之前旧伤未愈,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由人照顾着。
老猎人的药见效得慢,但总好过没有。清欢照顾他,只用每天熬点药给他喝就成了。每天吃饭都是阿谷做好了送过来。
一开始只剩他俩的时候,特别尴尬。清欢觉得坐立不安,他到没事,大多数时候都是闭着眼在休息,这还减缓了一些尴尬的气氛。
每天喂药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清欢想开口说点什么的,又觉得说什么都不恰当,于是干脆相对无言了。
其实得知他的腿伤是因为自己后,清欢也觉得很过意不去。照顾他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只是不愿主动开口说话,害怕回答她的还是沉默。
李剡沉默了多久,她都不记得了。
这个情况确实让人很难以接受。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却一下跌到最深处,再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清欢还是想着要劝他,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说:“我知你心里难过,但是不接受也无力改变。只有自己好了,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你怎知我想把日子过下去。”
清欢一时哑口无言。
“我这样子,生不如死。”
清欢咀嚼出其中的意思,赶忙说:“最困难的一段都熬过来了,眼见着就要安稳下来了,你还想这些干什么呢。”
李剡靠在床上,闭上眼,没有回答。
清欢心里着急,害怕他真的想不开,又说:“再怎么样,活着才有希望。”
见李剡没有回应,清欢也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说话。盘算着等袁朝回来告诉他,让他来劝。
晚上袁朝累了一天回来,清欢悄悄把他拉到旁边给他说了今天的事。
袁朝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一本正经地说:“夫人放心,属下定会看好公子。”
这么不痛不痒的话,也不知道袁朝到底要怎么样。但是清欢自知自己劝不了他,只能在平常多留心,免得一不留神他就做出了什么傻事。
一连忙碌了好多天,在村里众人的帮助下。不光那间小破屋修好了,还在旁边新建了两间小屋子,用作卧室。
这样三间屋子还围起了一个小院子。看到这样的屋子时清欢很是满意,比刚来时不知好了多少。村里的木匠还赶着做出来两张大床,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这个家终于像个样了。
但是还是缺了锅碗瓢盆,屋里生不了火。于是又等了几天,等到村里有人去镇上赶集,袁朝丑时就起来跟着一起去了。
直到申时,他才扛着一个大铁锅,锅里还装着日常用的碗回来了。接着第二天,他知道怎么去之后,又去了一趟镇上,买了些过冬的粮食和棉被扛回来。
清欢不得不感概,若是没有袁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终于都安置好之后,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五,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段时间李剡一直在养伤,其他的都好的差不多了。
唯独之前摔伤的右腿,许是拖得太久了,这期间他还一直用那条腿走了那么远的路。
所以一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到最后根本站不起来了。
老猎人看这情况也摇摇头,同情地说:“姑娘,他的腿怕是废了。”
这个消息对清欢来说打击并不大,大不了他就一直是个病人,让人伺候着罢了。
可是李剡本来就已经很颓败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加消沉。终日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清欢他们之前还去劝解劝解,谁知他的脾气大的吓人。除了袁朝,没人能进屋里去,一进门他就抄起手边的东西砸过来。清欢和阿谷被吓了几次,再也不敢进去了。
现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清欢愈发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还连累着阿谷一起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夜里和阿谷聊天,说着说着都要掉下眼泪来。
阿谷赶忙安慰:“夫人不要自责,若不是这样,我还遇不到袁大哥呢。这样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早前全被他骗了,以为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可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这下反而是阿谷替着李剡考虑,“公子受的打击也太大了,夫人多包涵包涵吧。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咱们努力把日子过好,也不见得就比王府差到哪里去。”
清欢知她是因为袁朝,才对生活如此乐观,便无奈地笑了:“若不是你的袁大哥,咱们的日子哪有这么好。”
阿谷有些娇羞,把脸藏到被窝去,闷声闷气地说:“夫人就别打趣我了。”
“我看呐,啥时候把你俩的大事办了才是正经。”
阿谷在被窝里伸手就要挠清欢,清欢痒得笑个不住,求饶道:“好阿谷,你就当我胡说罢了。”
阿谷才停了手,这么一闹,清欢也不再那么烦恼了,两人带着好心